许镜清眼睛蓦地亮起来,“甚好!”
纪圆呸了一声,“你想得美!”
他哪也不去,就牛皮糖似的黏着人家,纪圆问你是不是很闲,他点头,又摇头,说要保护她。她画完把图纸往他怀里一塞,“少废话,干活去!”
刚才那番话倒是提醒他了,他揣着图纸直奔硫金院,抓了几个弟子去盖房子,把图纸给人家看,又提了一大堆要求。强调说尤其是床,一定要大,但又不能太大,反正就是要能躺两个人,又不能隔得太远,最好还是上下铺。
他伸手在那比划,说不能是摞起来的那种,要错开,一转头就能看见旁边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硫金院的弟子对他的要求表示不解,“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屋子应该是帮外门的纪师妹建的吧,她一个人睡得了那么大的床吗?”
另一名弟子附和:“是啊,如果只要求床大还可以理解,这一上一下的,人究竟是躺上面还是躺下面啊,还是躺两个……”
话还没说话,几名弟子突然噤声,面面相觑,懂的都懂了。得,等着吧,等着喝喜酒吧,好事将近啦。
只不过这许师兄家庭地位有点低啊,怎么地还混到睡下铺了,不过看他这幅甘之如饴的样子,师弟们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下午干活的时候,硫金院的弟子们又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说这男人呀,无论你在外面有多威风多厉害,也甭管你是第一剑修还是第二剑修,惹了娘子不痛快,回家统统得打地铺!
有人现身说法,说小时候爹娘还在的时候,爹回家晚了,喝醉了,娘都不给开门的,爬墙进来也得被扫帚撵出去。
又有人说撵出家门都算轻的,老娘发脾气了还得罚人跪搓衣板呢!
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了许镜清身上,几个人窃笑,在那指指点点,说不愧是大师兄,上下铺这种东西都想得出来。
老铁六六六,睡地上多凉啊,下铺好,下铺顶好!
许镜清挥着锄头挖地基,挥汗如雨,才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对此,纪圆一无所知。
晚上农民工许镜清回家了,甜汤已经煮好,温度正好是可以饮用又不影响口感的,算是暂住他的屋子给的报酬。
他也不客气,端起来一饮而尽。
两个人站在门口,他身上全是泥,纪圆给他准备了沐浴用的东西,催他赶紧去洗澡。有弟子从门口过,转头往里看,还真有点小夫妻那意思嗐。
洗完澡到睡觉前有那么一小段空闲的时间,他就在人家那坐着,啥也不干。纪圆问了他盖房子的进度,他就老老实实交代,她听说硫金院的弟子也在帮忙,打算明天做点吃的送过去。
到了睡觉的时候,纪圆留了个心眼,熄了灯躺在床上装睡。
果然等了不到两刻钟,许镜清又偷偷摸摸进来了,他轻手轻脚把案几和蒲团挪到一旁,然后把上次纪圆给他的茶叶枕头跟小毯子拿出来,躺到她床下面的地毯上。
那动静,跟个耗子似的,喘气也不敢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