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下可有吃的啦!”
管他三七二十一,沿着蛇退去的方向紧追不舍,终于追到墓壁的一处转角,转角下侧的光线漆漆黑黑,仿若不见底的深渊。萧玉郎噗通跪在地上连叩三首,犹如虔诚的佛徒。
戚九瞧着他的屁股扭来扭去,拖着眼珠子的右翅往最黑处探索一翻,旋即捧出个被掏去内脏的硕大田鼠。
简直堪比肥鸡。
血腥味夹杂着腐蚀,弹入戚九原本好奇的鼻腔内,直冲得脑门子青筋暴起。
“咱们一起吃这个,能挨个几天的。”
戚九当即拒绝,“跟这个比,不如叫我把方才那蛇吃了。”
“都跟你讲墓中逢蛇,乃是吉兆。况且吃了蛇,下次谁还送大老鼠给咱们吃”
戚九瞧他小孩儿性子,急了,不由宽哄着,劝他自己吃吧。
萧玉郎的孱弱身板不经饿,伏头大咬一口生鼠肉,滋滋地淌血,瞧戚九眉眼轻皱,赶紧抬起翅膀遮住饕餮吃相,只听见肉被唏哩呼噜一顿狂嚼,硬硬咽下肚去。
那么大只鸡……鼠,转眼入腹。
“见笑了。”萧玉郎食毕奄奄而笑,稀松齿缝里咬着一截鼠尾,明媚的笑意却配了哭丧的脸,可怜非常。
看来他一直以此为食。
戚九抬手揪回鼠尾,捻入掌心,搓了搓那烂肉,想着如何说些并不会引起对方脆弱心的话,然而还不如不说。
所以戚九闭了嘴。
萧玉郎以为他生气了,不由解释道,“对不住了,下次我一定不全吃完。”
戚九拿着鼠尾巴照他那嘴一抽,“那不好,万一下一只比这个大,可得全部给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