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言论和现在的处境,让她想起了八年前的事,但那个时候没有?人陪在她身边,母亲不仅要守在父亲身边,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分身乏术,而她需要筹集资金,白天和母亲换班,夜里摸黑查询相关病例和资料,一个人在无助和彷徨里找寻出路。

“我给你讲讲我以前的事吧,”顾孜妍从彭昱汝怀里抬头,语气出奇的平静,“是关于我家?里的。”

“嗯。”

“我的爸爸叫顾念,念念相许的念,他是个很儒雅的书生,在我的老家?,靖昌大学教汉语言文学。

而我的母亲,箫然也在那个大学教书,竹字头那个箫,不知所?以然的然,很有?意思的是,她是教物理的……”

顾孜妍陷入到?回忆中,她说到?父母恋爱故事,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嘴角也挂着笑容。

彭昱汝被代入到?故事里,将?她搂在怀里,附耳过去,认真倾听?。

“没想到?吧,我妈向我爸表白竟然被拒绝了,不过也是常理之中,毕竟那个时候我妈的脾气很火爆。

然后还有?一点?,因为那时候我爷爷安排我爸去相亲,他听?说自己的相亲对象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便去了……”

“结果发现大家?闺秀就是我妈,我可以想象平日里素来稳重的他,被惊得打翻了茶杯。”

这是个古板书生感化暴躁潮流女青年的故事,在靖昌大学里广为流传,几乎人尽皆知,他们结婚后,每届的新生入学时必吃一斗狗粮。

哇,天作之合嘛,这可比我爸妈的精彩多了,彭昱汝想着,她爸是个不折不扣的妻奴,追她妈从城南追到?城北,死?皮赖脸的,坚持不懈,最?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顾孜妍歪着头想了一下,“对了,我有?说过我父亲是患胰腺癌去世的吗?”

“没有?。”

彭昱汝心里一惊,胰腺癌治愈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因为大部分人一查出来便已经到?了晚期,而且就算治好了,也很难撑过五年,活过二?十年的人就更少了。

“父亲是胰腺癌晚期,从检查出来到?去世,只撑了四个月,母亲为情所?伤,患上了阿兹海默,我送她去了家?里那边最?好的养老院。”

顾孜妍尽可能一笔带过了自己当年的困境,“当时爷爷奶奶还都?健在,弟弟交由她照顾了一段时间,我到?京都?这边发展起来后,便把?他接过来了,爷爷前年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