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季无鸣月余还兴趣不减,故意拿出一些报废的小玩意儿在院子里拆解,其中就有那只会发声的木鸟。
“无甚稀奇,只是在里头装了几个刻盘罢了。”老头当时说的轻轻松松好似喝水吃饭般简单,季无鸣看过那刻盘,没有巴掌大的东西,上面却凿有上百个刻度,一句话可能就需要三四个刻度盘,时间耗费严重。
如果叱罗婵不打来的话,季无鸣大抵会在谷中休养到伤好,到时或许老头宝贝的不行的木鸢也能看个几成。
正是因为对这些机关有了解,季无鸣才知道制作起来有多耗时,没想到老头这么快就复刻了一只。
他想到对方到了淮阳城后就一直闭关不出,也不见拿新药来怂恿人试毒,应当就是在做这些吧。
“这破东西怎么乱飞一气!”林月知显然是早知道这木鸟,上前一步要将鸟取下来。
那木鸟却像是有灵性一般,扑簌簌的飞到季无鸣另一边肩膀站着,歪头张嘴,“来信!来信!”
“你给我过来!”林月知故意伸手去逮他,这鸟避着她飞想换到另一边,被早就防着的它的林月知一把抓获。
“阿蛮,救我,要鸟命了!阿蛮,救我,要鸟命了!”这鸟蒲扇着木翅膀,叫声无比凄厉,这古怪的音调让人恍惚间以为林月知掐的是老头。
老头哼了一声,满脸的疤痕扭曲成一团,叫人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
“我来。”季无鸣将这凄惨尖叫的鸟接了过去,也是奇怪,这聒噪的鸟一到他手里便安静了下来,又重复着“来信!来信!”这句。
季无鸣肯定老头给这鸟改了点东西,让它能够认出自己,也许跟他衣服上熏的香有关。
他这般想着,面上没有变化,动作熟练的扭了两下木鸟的翅膀,只听见“咔哒”的机关轻响,他再在腹部一按,那隔板立刻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