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哥……”程牧一开口就是嚎啕大哭。
“怎么了你这是?”顾珩北皱了眉,“有话慢慢说。”
“哥,我爸爸……我爸爸晕倒了呜呜呜……”
程牧的爸爸是顾珩北的病人,良性脑脊索瘤,其实不算特别严重的病,至少在顾珩北看来,手术后只要自己不作,活到儿孙满堂还是指日可待的。
顾珩北问:“什么情况?你把你爸爸送医院了吗?”
“我、我现在就在车上……”程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你直接过来吧,我现在就在医院。”
“好……”程牧抽抽噎噎着,“哥,我好害怕……”
“……你先带你爸来了再说。”
挂完电话顾珩北头疼地捏了捏额角。
要说起程牧这一家人,那可真是三院里的红人。
程牧的父亲叫程克里,母亲王慧芬,羊城人,以收租为生,就是那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早上起来穿着清凉大背心趿拉着露趾人字拖一手提着蛇皮口袋,一手拿着一串叮呤咣啷响的钥匙走进一个小区某栋楼,从最上面一层收到傍晚回家,累到痛哭流涕地发誓下辈子再也不收租的那种人。
程式夫妇第一次来三院的时候用他们那金光闪闪的逼格震撼了整个一楼挂号大厅,程克里在服务台那里“咣”得扔下一个沉重的蛇皮口袋,粗声粗气,豪言豪语:“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脑科医生叫出来!”
服务台前有两名护士,其中一个小心翼翼掀开蛇皮口袋一个角,然后直溜着眼睛哆嗦着嘴唇对另一个护士说:“不不不不不是砖头……都是钱……”
附近的人自发围拢过来,好奇地打量起这对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