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是那种低瓦数的灯泡,用电线坠在半空,落下来的光有些昏暗,满屋的热气缭绕,把彼此的眉眼都笼得有些看不真切。
纪寒川微微抬起身,吻住顾珩北的嘴唇。
两人心里都是重重一叹。
我你跋山涉水走过千里冰封路,就是为了找到你我。
他们密密贴了好一会,直到“吱呀”的门声响起,苗苗进了堂屋,哼着歌儿走进来:
“三哥,给你蛇油膏,对了,我把我的绵羊油也拿过来,小北哥你可以用来擦脸。”
顾珩北笑道:“谢谢。”
纪苗苗蹲在电暖器前烘手:“不客气。”
纪寒川说:“你回屋去吧,这用不着你了。”
“那好吧,”纪苗苗站起来,“有事儿叫我啊。”
顾珩北看着纪苗苗离开,还细心地带上门,欣慰地说:“你妹可真乖。”有一个纪宁生在前,顾珩北原本还担心纪寒川他们家全都是不好伺候的,没想到纪宁生才是纪家唯一的奇葩。
纪寒川点点头,顾珩北的脚终于被搓得热些了,纪寒川拽着他的脚放进脚盆里。
“烫烫烫!”
顾珩北支棱着脚趾头,只敢把脚搁在盆边儿上,纪寒川就用手撩着水,一点点往他脚背上淋。
本是很寻常的动作,却因纪寒川格外认真专注的神态显得缠绵悱恻柔情百结。
等到顾珩北终于能适应水温了,纪寒川把他两只脚压进盆底,修长有力的手指沿着一个个穴位给他揉按。
顾珩北舒服地眯起眼,全身毛孔顷刻间绽开,每一颗盘旋在空气里的热气分子都顺着毛细血管浸入到神经骨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