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时候没有开车,回去打车要经过长长的天桥。
华灯璀璨,夜风正好,沉沉天幕之上,城市的远光灯像是一条条绚烂的彩带不时交织滑过。
他们并肩走着,顾珩北一直偏头看纪寒川,少年一只手落在裤兜里,斜背着书包,视线微微垂敛,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面,霓虹流光将他深邃分明的侧脸线条镀出一道柔和旖旎的金边,好看得让人怦然心动。
纪寒川察觉到顾珩北粘在他脸上的目光,也朝他看过来,眉梢一侧微微挑起,像是询问。
顾珩北的嘴角慢慢勾起来,弯出魅惑的弧度,他刚想开口调戏,纪寒川却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一个施力将他顺到里侧,自己站在外边,半侧过身挡住他。
对面走过来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扭着s步伐跌跌撞撞,其中一个人和纪寒川撞着肩膀擦过去。
对方不干不净地骂咧,顾珩北这暴脾气哪里能忍,纪寒川却把他整个箍进怀里,还捂住他的嘴。
顾珩北气炸了。
“他们喝醉了,跟他们讲不出道理来的。”纪寒川劝他。
顾珩北推开纪寒川,攥着拳头:“他们都醉成那鳖样了,二打五,谁赢还不一定!”
纪寒川握住他的拳头,苦口婆心:“顾珩北,你是要当医生的人,不要随便跟人动手,”眼看顾珩北脸都鼓起来了,纪寒川亲了亲他的手背,又捏又揉,“学长的手这么嫩,这么娇贵,要是打架碰坏了,我会心疼的啊。”
顾珩北直接被气笑了,他抽回手,抬脚在纪寒川屁股上狠踢了一脚,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这家伙,年纪不大,怎么养出个泥人性子?能不能有点血性啊?”
纪寒川一点没有不高兴,语气还是那么温温柔柔的:“我小时候我爸爸就教我,男人在外面不能逞一时之气,尤其是带着家小的时候,要是别人欺负你我肯定跟他们拼命,但是能避过的麻烦也不要多惹,万一打起来伤到你,多划不来呢!”
顾珩北听到“家小”两个字就跟被针扎到似的整个人都蹦起来了:“你、你把话说清楚!谁是家小?啊?你这小子……”
纪寒川讨好地抓着顾珩北的手,脸颊在他手心蹭了蹭,乖觉地哄道:“男朋友就是家小呀,你是我的家小,我也是你的家小。”
纪寒川小小的年纪,经过生活蹉跎,知道世事冷暖,眼神依然清澈,性子却打磨得四平八稳,是个妥妥的顺毛王。
顾珩北略带气恨地掐了掐纪寒川的左脸,纪寒川又笑笑地把右脸伸给他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