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顾珩北的脸庞隐匿在黑暗里,唯有一双眼睛却如燃烧般璨亮:“对不起?你以为光说这三个字就有用了?”
纪寒川自知理亏,声音低而怯:“那你说,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
怎么样才能不生气?怎么样都不能不生气!
因为纪寒川根本不能理解,当顾珩北以为纪寒川真的出事了的那一瞬间,天塌地陷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惊惧惶恐。
那完完全全是一种发自意识深处,语言根本无法描述其万一的可怕感受,那种感受顾珩北曾经经历过一次,就是他的母亲在他眼前发病,然后垂首殁去。
也是在那一刻顾珩北才明了,纪寒川对他已是这么重要。
顾珩北心里一直都明白纪寒川在他心里的分量在与日俱增,但是他没想过这个人能这么重,能这么快就这么重。
但是纪寒川懂吗?纪寒川什么都不懂!
虽然众目睽睽,又情出有因,但是顾珩北的嘴唇贴着纪寒川的时候,那毕竟是一个亲密到了极点的姿势。
而纪寒川睁开眼睛后,就那么平静地看着顾珩北。
他就像意识不到自己这个玩笑究竟有多过分一样,同样意识不到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gay——这样亲密相贴的意义。
有那么一刻顾珩北想问他“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这话他怎么问得出口,他又能要求纪寒川给予他怎样的回答?
顾珩北改手掐住纪寒川的脖颈,他的眸光越发炽烈,气息渐渐急促,心头的烦躁和焦灼熔岩一般沸腾翻滚,他忽然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有什么难的呢?纪寒川现在就在他咫尺之距里,少年最脆弱的喉管钳在他的掌下,眼神清浅又安静,像一汪清澈包容的湖水,仿佛无论他做什么都任他为所欲为。
所以我他妈在傻逼什么?哪怕得手一次也是赚的!这小子难道还会跟我翻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