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之下顾珩北简直忍不住在心里喝彩了。
纪寒川最初吸引到顾珩北目光的是一副异常漂亮的身姿,远观之时清冷笔直如玉如树,近看之下那剑眉星目如雕如琢,这孩子兼具少年人的锐气和如今很多成年人都没有的硬朗,不合身的外套和洗得发白的长裤都没能掩住他那种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俊气。
顾珩北是讶异的,人的气质是由后天培养熏陶出来的,纪寒川是一个偏远地区的小山坳里走出来的穷孩子,怎么能养成这个样子?
这样一个孩子,还没经过雕饰打磨就这般惊才绝艳,如果在自己手里好好养一遭……
顾珩北心头像是被一只小猫爪子挠啊挠,挠得他痒啊痒,他磨了下牙根,笑问:“我怎么到处见你打工啊,你很缺钱吗?”
纪寒川又抿了下嘴:“这是我的事。”
顾珩北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
“现在也是我的事,前阵子我忙一直没去医院,然后昨天呢,我这儿,”顾珩北拍了拍腰,“突然疼得厉害,就去医院做了个检查,结果你猜怎么着?医生说我腰坏了!”
顾珩北眨了下眼,意味深长地啧道,“小朋友,你知道男人腰坏了有多严重吗?”
纪寒川上下打量他一眼:“不知道,我看你挺好的。”
“那是我强忍着,我现在就很不好了,疼着呢。”顾珩北故意弯着腰。
纪寒川年纪虽小,脑子却在线:“那你把检查单给我,医药费我给你。”
“检查单被我扔了。”
“所以,”纪寒川睁圆了眼睛,“你红口白牙,想讹就讹?”
“讹”这个字用在顾珩北身上让他觉得十分新鲜。
“我就红口白牙,想讹就讹了,当然,你那天晚上撞我也没别人看见,大不了你死不承认,也不是多大的事,这年头没节操的人多了,就算是咱们京大招人也只测试智商不考核道德的啊,嗐!”顾珩北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我就自认倒霉了!”
少年有些苍冷的皮肤沁出一点红:“我没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