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北拖长腔慢悠悠吐出后两个字:“个、屁!”
“北啊,”费扬搂住顾珩北的脖子,眼圈红了,纪寒川这个名字就跟个炸|弹一样,把那些被所有人都恨不得埋进时光里的愤怒和怨恨全都刨挖了出来,“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啊,咱们大院儿里的一枝花,宝贝疙瘩,哥哥们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宝贝,被那禽兽那么糟践……”
“滚你丫的,”顾珩北招手唤人来买单,捞着费扬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肩,“你这些囫囵话几年前就转过了九千遍,烦不烦。”
费扬被顾珩北架着往外走,他是真喝高了,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大着舌头唧唧叭叭:
“九千遍……就是讲九万遍你当年也没听进去啊!啊?我那会就闹不明白,纪寒川除了一张脸,你到底看上他啥?跟被下了降头似的,还说他是你童养媳,鸟几把蛋吧他!你把他当童养媳,他把你当什么,啊?他把你当傻逼!提款机!按|摩|棒!骗你财骗你色,最后还他妈傍上富家女把你给甩了,马勒戈壁的王八蛋,让我哥们儿变成四九城里天字第一号冤大头……”
顾珩北不算个好脾气的,要是别人让他这么挂不住脸他早上手了,但是对费扬,他还是有那么点手软的,这货是他穿着开裆裤就彼此玩儿对方小鸟的发小,就算要揍,也得等人酒醒了改天明明白白地揍。
把费扬送回家,顾珩北没再叫车,他散着步慢慢往家走,走到公寓楼下时顾珩北习惯性地抬头,却发现自己的房子亮着灯,微微挑了下眉。
他出了电梯,果然看到自家房门大敞。
顾珩北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神情有些讳莫难测,说不上是讥诮还是冷漠:
“你怎么来了?”
“哥!”程牧奔过来,扑进顾珩北怀里,抱住他的腰,“哥我错了,我想你了!”
“嗳嗳嗳!”顾珩北举起双手,似笑非笑,“小程总,你知道我的习惯,我不太喜欢碰‘别人的东西’,还请你自重。”
程牧却把他抱得更紧,哽咽地说:
“我不是别人的,我是你的,我没跟他上|床。”
“这话就侮辱我智商了,”顾珩北推着程牧,“放开。”
“我不放!”程牧死死地抱着顾珩北,脑袋埋在顾珩北的脖颈间,哀求地说,“我没骗你哥,我真的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