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歌眼落在她布兜上绣着的那一双大红鸳鸯,本就纱绸质地轻薄淡软,轻影疏斜,此刻就着白寒烟那一双美眸更是潋滟了些许深情,段长歌胸口越发喘息起伏的厉害,倏地起身长臂一勾,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白寒烟用手勾着他的脖子,此刻那金光灿灿的晨光仿佛倒置成了月色一般,虚虚地笼在二人的身上,让这一切变的似梦境一般,那般大胆,露
骨。
床纱幔帐在二人倒入床上的那一刻软软的垂下,喜气便窜入了帐中来。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睁开眼的瞬间,日头盈上窗顶,白寒烟忽然想起这句诗来,曾经年少时对未来夫君有过许多的憧憬,想着那样画眉才是最旖旎的,没想到,终有一日,却也成了真,老天真的送给了她一个如此爱她护她的夫君。
白寒烟嘴角满含幸福的向上弯起,抿出一弯月牙儿,此刻脸上笑意绽放,才是女人人生中令人惊艳的美丽,而这种美丽的绽放,只是因为他。
白寒烟如同一只小猫一般卷缩在段长歌的怀中,抬起嫣红的眼望着身旁的男子,呢喃地想要说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怕吵醒他,只是痴痴地看着他那张英挺的脸庞,良久,她趁着他熟睡,低低的喃着两个字出来:“夫君……”
“娘子,唤为夫做什么?”
段长歌此刻倏然睁开了眼,对上白寒烟的视线,她几乎是立刻就羞红了脸,便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般红的低出血来,只好抬高被子想要将自己藏了起来。
“现在知道害羞了,今晨那股子劲头去了哪儿?”段长歌轻笑一声,唇边的笑意也越来越深,段长歌长臂一挑将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在她脸颊上吻了吻,才抱紧怀里。
目光所及,段长歌瞧见床头枕畔落着一块干净的白绫,此刻红花点点,他心里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寒烟,我真的不想离开,可今日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段长歌叹息般地呢喃着,微微向她侧一侧身,像个小孩般将头部埋到了白寒烟的怀中,在滑腻得胸口上蹭了蹭,他那一头乌黑的发,如绸缎般铺了下来,柔滑地洒落在白寒烟手指间,也与她散落的发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
白寒烟的心里突然也便如他的发丝那般柔软起来,柔软到有一股子酸涩冲入鼻尖,眼泪却从眼底漫了出来,想到以后他们将遇到的种种,她此刻很想只想放声的哭一场。
“那你晚上还会回来么?”
白寒烟这一问让段长歌从她的胸口中抬手头来,一双乌黑的眼里全是促狭一般的笑意,白寒烟正因她的注视而怔愣,只呆呆的看着他,却见段长歌伸手点着她的鼻尖,挑着眉头,邪魅一般勾唇揶揄道:“真不知羞,就这般离不开夫君。”
白寒烟此刻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顿时脸上一红,急忙别开视线,不敢看他,眼睛盯着自己鼻尖,双颊上两片绯红,翘蕊似的面庞,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