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歌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小心的将白寒烟伏在自己的背上,用腰带紧紧的将二人箍在一起。
白寒烟趴在他的背上气息一下一下的拂过段长歌的侧脸,很微弱,他偏着头瞧着她,道:“含烟,你若是累了,就伏在我的肩上好好的睡一觉,等你睡醒了,我陪你一起看日落。”
白寒烟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咯咯的笑起来,似乎是在嘲笑:“你怎么知道是日落,也许是日出呢?”
段长歌随着她一同笑着:“好,不管是日出还是日落,我都陪你一起看。”
说罢,他将视线落在黑沉沉的水上,此刻水面看起来似乎平静下来,可水下的暗涌却无法窥视,段长歌黑眸闪的一簇火苗,毫无畏惧,一俯身便没入水中,噗通一声,水面没有因他的闯入而荡起多大的涟漪,甚至很快又恢复到了方才那般模样。
又是一夜天黑月明。
普洛此刻是主持大局的人,他努力的压制自己内心翻涌的心绪,让他的面色看起来沉静如水,无人能从他的脸上窥视出他满心的窃喜,眼波流转间,他看着一旁悲痛的跪在地上哭泣不绝的岁寒,还是开口出声安慰道:“好了,妹妹莫要伤心,九夫人的死,作为庶子,我定会查出个真相来,给九奶奶在天之灵一个交代,也算给父亲一个交代,现下应该让她的尸身早一点入棺木,择日让他们夫妻同葬。”
岁寒抬起朦胧的泪眼缓缓的点了点头,眸中一滴泪,静静坠落,落在她的手上轻轻颤抖,看着地上九奶奶的尸体,更是越发悲怆的哭出声来:“究竟是谁?谁会如此狠心,对母亲下杀手,母亲才闭关出来,原本打算此时终了,便颐养天年,再不管世事,可现在竟然……母亲,你的命好苦!”
“岁姨,你可知九奶奶生前最后见的人,是谁?”常凤轩的声音从门外远远的漫了过来,岁寒闻声回头看去,见门外黑暗中,有一方昏黄渐渐笼来,不一会儿,常凤轩缓缓踏入门内,身旁提着灯笼的绿绮也比肩走了过来,进门后她提起灯笼,俯身凑了过去,吹灭灯笼,落在一旁。
岁寒摇了摇头道:“这我不知,当时与初儿分别后,我就去了厨房,准备红豆糕,带我来寝殿敲门时,母亲房内便无人再应,见母亲许久被出声,我便将门踢开,便,便见了此番模样,母亲她,她就死了!”
常凤轩闻言后转身看着门上的门栓,的确有被破坏的痕迹,皱了皱眉道:“如此说来,房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岁寒拂泪点了点头,常凤轩走到九奶奶的尸体旁,低头查看她的尸身,身前身后都仔细检查了一番,却未见她的身上有半分伤口,又抬眼瞧着九奶奶的脸上遗容,很是安详,眼口皆闭,脸上肤色也是死人正常该有的苍白。
常凤轩偏头看着岁寒,眼眸犀利,忍不住疑声问道:“九奶奶走的如此安详,岁姨是如何判定,她是被人谋害了呢?”
岁寒一时被他问的哑然,眼角的泪仍犹自流下,打湿了面纱,她想了想开口正欲回答,门口缓缓走出一个佝偻的老妇人,她微眯着搭下去的眼皮,挡不住隐晦莫测的精光,也朝着岁寒阴阴的问道:“是啊,姐姐走的如此安详,岁丫头,你为何入一口咬定她就是被人谋害了呢?”
岁寒一怔,许久,她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抬起手抹着腮旁的泪痕,轻声道:“母亲的身体一向健朗,我想她不会就这么突然的逝去,也许,这其中会有什么隐情,我夜只不过是猜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