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的日光跳动得有点恍惚,无涯老人眼神也很迷蒙,忽而他放下手中的活计,轻轻一笑,浑浊的雾气瞬间吹散,露出如水晶接近透明的清澈来,他道:“相传唐代之时,京城里有两个狂妄之徒,确是个赔钱之人,家道消乏,贫困彻骨,二人却不思进取,日息只有怨天尤人。一日里,天阴雷滚,其年长狂妄之徒,拉起幼弟登高壁而指天大骂,怨愤起天庭著禄判官来,因他全无著禄与他兄弟,至此才有此一难。如此对天责骂,全然不觉,甚至拿这铁锹对天狂指,却不想滚滚雷电从云破出,一时间雷火在眼前骤亮,雷鸣不断,一记又一记刺眼惊雷从云层中兜头而来。
而此狂人不幸被雷击中,顿时五雷轰顶而死,而其弟并未受到雷击,可奇怪的是,没过多久,那幼弟竟也殒命,而且死相与那年长的狂人死法一样,如出一辙。”
无涯老人话落,白寒烟惊骇于他的故事,低眉暗暗思忖他所言的故事,双目沉如深海,而一旁的莫云似乎是早已不耐,一拂袖子:“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故事罢了,这与这两个案子有何关联吗?”
无涯老人并未言语,而是将目光落在白寒烟的身上,眯起老眸看着她目绞深沉,道:“女娃娃,你可知晓这其中原因?”
白寒烟瞳若深潭,低眉想了想,她沉吟着道:“大概是因为那弟弟以为他也遭到了雷劈,硬是把自己生生的吓死,而他被自己的幻觉所蒙骗,死状便如雷劈的的症状是一样的。”
无涯老人眼露笑意,似乎对她的聪慧很满意,点点头,笑道:“我现下明白乔初为何让你来此,你这丫头还真是个聪慧的可人儿。”
可一旁的莫云却是哼了一声,一甩了甩袖子道:“这两具尸体,可是分别在不同时间死去的,且一人冻死,一人热死,死因和死相都不相同。又如何与故事中的狂人一样?”
“这也是乔初让你们来此的目的。只怕他也是起了疑心了。”
无涯老人灰色瞳孔缩了一下,缓缓放下手中捣弄的草药,起身走到里面的药柜之中,伸手打开柜子里的一个暗格,砰的一声,墙壁上的机括弹起,在墙壁内空出来一块暗格来,而在那暗格里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紫色的檀木盒子。
无涯老人神色恭谨,小心的伸出干枯的手缓缓的将那盒子捧了出来,护在心口上,又抬腿向白寒烟与莫云走来,轻轻的将盒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何物?”莫云看着桌上落着的檀木盒子,诧异起来,只那紫檀木锦盒约两寸大小,织金绣银十分精致,而无涯老人又对它如此宝贝,他眼底涌动着情绪,不由得有些怀疑。
无涯老人并未言语回答他,而是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又面带恭敬的将那紫檀盒子打开,只见见里面是一枚已经风干了的通体洁白的异花,盒盖刚被打开,便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奇香。
“这是什么花?”白寒烟嗅着花香,只觉昏昏然又种昏天暗地的迷梦之感,不由得扬起脸问道?
无涯老人神色哀伤,浑浊的老目里竟起了一层阴霾,而一旁的莫云身子也骤然紧绷,虽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白寒烟却感觉他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
白寒烟又细细的看着,并未发现什么端倪,疑声道:“这话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