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炼药师最要紧的就是那双眼睛,她却说不要就不要了。

观邪这孩子怎么就跟自己年轻时候一样倔强呢?

他恍然想起, 观邪小时候除了卫莞儿这一行人以外, 几乎不与他人过多交往。

全门派最孤僻之人, 非她莫属。

这孩子对自己说什么来着, 说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今, 她与自己这个师傅,终究道不同了。

二长老走到靳长青面前,怒声道:

“靳长青,这可真是你纵容出来的好徒弟。如今, 她带着一身本事离开星药门。到时候,若与朝廷或者其他门派合力欺压我们, 你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二长老,”靳长青紧紧皱起了眉,“观邪, 她自废双眼, 相当于断了这行医之路。这是她唯一守了规矩的一次,就随她去吧。这孩子虽然一身反骨, 但心肠极好,绝不会反过来对星药门不利。”

“那可不一定,观邪这一走,我们星药门损失一名天才炼药师, 还有那观邪居!”二长老颇有些气急败坏,“咱们星药门一半的开销来源,都靠观邪居。你竟然如此轻易就放过她了。”

“二长老,本掌门希望你能搞清楚,观邪今日是因为我,才没有对你们不敬!何况,观邪居本就属于这孩子。”靳长青又是难过又是欣慰地笑了笑,“她只是不想与我为敌。”

“呵呵,人心隔肚皮”二长老及时住了口,面上浮现出一抹阴鸷之色,缓缓地离开了悬崖。

“唉,或许这对观邪来说是件好事,”靳长青背过身去,面对着悬崖绝壁刮来的劲风,喃喃自语道: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甚多,她要的公道,哪那么容易就讨到了。”

“观邪,你就这样为我讨公道的吗?”山路湿滑,卫莞儿怎么也跟不上连烈锦,终是忍不住地大喊出声,将十步之外的黑衣少女叫住。

“师姐,我离开星药门,不就是他们最大的损失吗?”连烈锦冷冷一笑,左手有些无力地按在刀上,“我若不离开,师傅只会押着我认错。到那时,师徒反目不如现在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