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有些重,似乎连脖子都不会转了。
“师傅,这么多年,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我真是不知该如何报答。”
拿着星光袍的靳长青一愣,他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徒弟,一袭玄色衣衫,肌肤上隐有如玉般的光泽流动,束好的发如鸦羽,在山崖上的微风吹拂下,颇有惊为天人之感,却又透着冬雪的寒凉和冷冽。
“师傅毋需你的报答,只盼望你听为师几句话。莞儿的事情,皆由她自愿,我们并未强迫于她。”靳长青无奈一笑,眼中流动着浓浓的担忧,还是低声说道:
“这一直都是为师的奢求,你这孩子的脾性,就是不把人气吐血不罢休。”
“还是师傅了解我。”连烈锦轻轻歪着头,看着自己师傅,额前几缕碎发随风飘动,说不尽的不羁风仪。“师傅,我还是和你一样,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我记得你给我说过,当年你也跟你师傅说不想换上星光袍。”
“罢了,为师最后纵容你一次,往后就是想也没法了。”
这时,黑色檀木长桌案上点燃了香烛,浓烈的烟熏味飘荡在空气中。烟雾中零星的细雨霏霏,淅淅沥沥地下了下来,为风过崖染上了一层白濛濛的轻雾。
大长老拄着拐杖,站在桌案正前方,有人为他撑着乌黑的纸伞,他中气十足地道:
“星药门第十七任首座弟子升任仪式开始,弟子观邪医术精湛,尤其在炼药术上天赋卓绝,为星药门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特此将观邪升为首座弟子,待经过试炼后,执掌门派,将我星药门发扬光大。”
靳长青推了推连烈锦,“过去,给星药门的师祖们磕头上柱香。”
看着风过崖上黑压压的人群,连烈锦单手按刀,面上一片平静无澜,唇角噙着淡笑,如同三月骄阳般明耀动人,却又含着几分捉摸不定的迷离。
她缓缓走到桌案前,望着三米外的悬崖,背对着众人突然跪下,声音肃穆而低沉,“几位师祖,一会就要多有得罪了。”
她直起身子,转过头来,目光扫视过一遍众人,脸上带着迷人的清淡微笑,与这细雨绵绵的景色浑然一体,绽放着令人目眩的美丽。
“各位师兄弟姐妹,我观邪区区一介废物,当不起星药门堂堂首座弟子。在此,我只想推举我们的大师姐卫莞儿,成为首座弟子。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弟子间突然有一个身着深绿色锦衣的美丽女子,跃起到一块大青石上,她高高地卷起沾有厨房脏污的袖口,大喊着呼应说:“弟子赵棠附议。大师姐卫莞儿才是能当得首座弟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