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青州洪涝,母皇派本宫前去治水,最后定下修渠大计,乃至河道规划,一并归于本宫筹划。”

“殿下,兴修水利,功在千秋。陛下这是器重您。”

“功在千秋?”高璟奚从书桌站起,三千青丝如瀑,从肩上滑落,“若出了岔子,本宫便成了千古罪人。”

“您是说,大皇子殿下会从中作梗?”

“大皇兄还不够格,五皇姐或许是想和本宫斗上一把。”高璟奚负手而立,静静看着书柜里的卷册。

“啊?殿下,五皇女就是大皇子手下的一条狗,他能掀起什么风浪啊?”

“看吧,连你都这么觉得,”高璟奚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拿起一页信纸撕开,“本宫的五皇姐才是大能人啊。”

“好了,殿下,您今儿必须喝下这汤。一会还有药送来,您都得喝掉。”阿呦将汤碗端起,她实在是心疼自家公主,“驸马说还会重新制一剂丸药,这样吃药便不那么苦了。”

想起连烈锦那张清冷的脸,高璟奚顿时把汤喝下,重重地放下碗,又坐回书桌那看起书来。

另一头,连烈锦一个人在公主府里逛了起来。虽然隆冬,但府内仍有花草盛开,称不上是姹紫嫣红开遍,倒也有红绿之色添香。

转过几个回廊,本以为走到头了,眼前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下,水流上浮冰片片,清溪泻雪,美不胜收。不远处的桥上有一凉亭,如飞鸟展翅,气势万千。

天空中飞来一只灰鸽,稳稳地落在连烈锦肩上,鸽子的爪子上绑着一封密信。

明明她昨夜才发信回青越山,绝不可能今天下午就收到回信,除非师姐有事找她。

想到这里,她将信纸迅速展开,定睛看去:

“观邪师妹,见字如晤。众人平安,勿念。”

这不寻常,她不过离开青越山三月而已,师姐明知她是去做什么,又怎么会发一封如此奇怪的信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