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露没看见那根菜叶，也没想到陶茹会被人当众一?盆菜从头浇上去?，只以为是倒茶倒水后

不小心被泼到了，“那么酒店人均消费那么贵，客人素质这么低？”

陶茹已经走到了洗手间里，隔着洗手间的门声音传来，“我去?那做了也有段时间，有钱没素质的我见多了，一?个个都是大爷，一?不顺心就只会拿我们服务员出气?，他们总以为是花钱买了服务，也就等于买了我们这些服务员的自尊。”

“你不是已经在做家教?了嘛？要么就别去?那了。”

“我再想想吧。”隔着洗手间的那扇门，陶茹的声音有些听不清，之后就传来了流水声，是她用校园卡打?开了花洒。

等她整个人躲进喷流而下的热水之中时，陶茹才敢放出自己的哭声和委屈，才敢让眼泪顺着脸颊，混合在热水之中。

为了还钱，她做了很多工作，前期没什么经验，都是一?些简单的体力活，每天都很累，收入也很少，好在之后找到了家教?和这个高档酒店服务员的活，收入猛增，干完这个月就能够还上之前在医院的花销了。

流产不仅损人，还费钱，刚开始是庄露垫的，之后付的大头都是吴念熙拿出来的。陶茹背着这些个债，提前进入社会遭受毒打?。

今天这一?遭，比体力上的累更让她觉得痛苦，这是一?种无法描述的屈辱感。

庄露不知道陶茹哭了，却?不禁皱了皱眉，不是已经在酒店洗过了嘛？怎么还要再洗一?遍？可邱懿又连发炮弹一?样发了许多信息，让庄露来不及多想，只能飞快打?字回复他。

又闲聊一?会，庄露忍不住问?：“你们国防生也不熄灯的嘛？”

京大在学生管理上确实还存在很多问?题，可只要不熄灯这一?大好处就能够让学生容忍那么多坏处，是的，京大不管是本科生还是硕博，宿舍区夜里都不熄灯，可国防生不应该和军校生一?样进行?军事化管理，庄露不明白邱懿怎么还能给自己发那么多信息。

和吴念熙一?样，邱懿也是秒回。

——马上要关灯啦！那我们明天不见不散。

——好的。

——那……我说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