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沐也没有闲着, 正好她有很多想看的书还没看。
两个人各自待在一个房间里,却并不孤单。
打开一扇门就能见到想见的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
禾沐放下一本书, 起来活动活动,路过书房,门还关着。
她微微蹙眉,不是因为穆青染很久都没有出来过。
而是穆青染没有问她家里的WiFi密码。
工作完全不用网络的概率微乎其微,最有可能的, 就是穆青染不相信她家里的网, 而用的是自己的安全网络。
其实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这件小事却在提醒她,除去KM, 她们在一起从来没有谈论过各自的工作, 或者可以说不会谈论自己的工作,不能谈论自己的工作。
这样的感觉真的有点讨厌。
*
禾谨舟放下手上的书,闭上眼睛, 用指尖逆时针揉着太阳穴。
“又头疼了?”顾启堂走到她身后,帮她按摩头上的穴位,边按边说,“你总是把自己逼得太紧。”
“昨天没去你家吃饭,妈应该又数落我了吧。”禾谨舟道。
“她那么多儿媳,哪里数落得过来,不差你这一个。”顾启堂笑着说,“更何况,我在她眼里也是个不务正业的穷画家,家里没地位是正常的。”
禾谨舟无奈笑道:“年纪一大把,嘴还这么贫。”
她跟丈夫结婚十来年,一直没什么大矛盾,毕竟两人婚姻的基础就是建立在互惠共赢上,长久的陪伴滋生出来的仅仅是亲情。
她从来不是一个会让自己投身于炙热感情中的人。
顾启堂正经道:“有件事你可能要留意一下。”
禾谨舟:“嗯?”
顾启堂:“最近,有一个丹麦画家来这边举办画展,不太出名,但几幅画作出售的价格都很高。买家是你弟弟。”
禾谨舟睁开眼睛,眸光锐利。
通过画廊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是很常见的手段,重要的是钱的去向是哪里。
二弟把钱送给谁了呢?还是这笔钱不是正规渠道来的,所以要洗到海外去?
这时,有人按响院门的门铃。
家里的佣人都放假回家,顾启堂便亲自出去开门。
见到来人,很是意外。
禾谨舟和没有预约就登门的客人打上照面,也颇感诧异。
“禾总好像不是很欢迎我来拜年。”
坐在客位上的是岳宴溪。
“我只是没想到岳总会来拜年。”禾谨舟莞尔,“也没个人招待你,希望岳总别觉得怠慢。”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岳宴溪笑道:“如果禾总能亲自招待我,我就不会觉得怠慢。”
禾谨舟脸上仍旧挂着笑,但声音低沉几分:“我看岳总不像是来拜年的。”
而像是来专门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