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来晚了。”顾启堂笑了笑,“老禾她临时有点事,所以……”
“没关系,正好我有东西给你。”岳宴溪声音很淡,视线仍旧落在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顾启堂坐到岳宴溪对面的明式木椅上。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圆木桌,几把椅子,还有一些竹子。
两人分坐在圆桌两侧,显得十分凄冷。
岳宴溪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到木头转盘上,“狗仔拍到你和安……我拦下来了。”
转盘转动,牛皮纸袋转到顾启堂面前。
他拿起来,打开,是一些照片。
“谢谢。”他说。
“我哪有资格让你谢。”岳宴溪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当初如果不是我任性,或许你……”
“今天是来老友叙旧的。”顾启堂打断她的话,指尖点点胸膛,“这里愿意为你保留一颗赤子之心。”温润一笑,“一把年纪,倒有些怀念当年那个少年。”
岳宴溪失笑,“你们艺术家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若你还坚持画画,造诣或许比我高。”顾启堂倏然转变话题,“我自知是个平庸之才,画作能炒到这么高,又何尝不是托了老禾的福。”
岳宴溪摇摇头,“世事难料。”
她眼神虚渺,谁又能想得到当初只会画画的大学渣,20年后,会成为月辉集团的总裁,掌握那么多人的命运呢。
这顿饭的名义说是老友叙旧,实则两人吃得很沉默。
相隔许久,才会聊几句大师的画,或是最近受追捧的拍卖会新宠。
*
霓虹灯点亮城市的夜色。
车里没有开灯,每每经过一盏路灯,才会映出车里人姣好的面容。
穆青染握着方向盘,淡淡开口:“冉总是个很优秀的人。”
“嗯。”禾沐懒懒回应。
“她说的项目,你想做?”穆青染问。
“有钱不赚,是傻子吗?”禾沐就像一个青春期迟到的叛逆小孩,穆青染说什么她都想怼上两句。
比起什么都不说,被怼的人竟觉得这样也挺好。
穆青染说:“那我安排人跟进。”
禾沐:“你拨给我几个人,这个项目我想亲自带。”
投资公司不像投资不动产或是其他资产,掌握好大环境就能贯通。
每家公司都不尽相同,搞清楚内部的运行模式很重要,未来的路还很长,尤其是科技这一板块,她正好趁这个项目弄清楚刚刚在饭桌上听不懂的那些东西。
“我。”
“你怎么了?”
禾沐没有听懂穆青染这个回答的意思。
“我说把我拨给你。”穆青染补齐主谓宾。
“……”禾沐一脸冷漠,“涮我玩儿很有意思吗?”
“我是认真的。”穆青染说。
这个项目的难度和规模,也够得上她出手。
或许,也掺杂有一些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