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救她的唯一方式就是替她积攒功德,捐出全部的财产可能还不够,他还需要为她考虑,相比较国外的商业环境,他更适应国内的,所以杜世苓选择留下来,继续挣钱,为她积攒功德。
丁宝安静的看着他,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决心,无奈之下她缓缓抬起爪子,轻轻的拍了拍杜世苓的鼻尖。
这是她平日最喜欢做的动作,男人鼻子长得好看,她总是忍不住摸摸碰碰。
“这个送给你。”
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金色的项链递到丁宝面前,链子本身是银色的,下面缀着一颗金色的铃铛还有分布在铃铛周围的金色小叶片,阳光下,细长的链子跳跃着璀璨的光芒。
轻轻摇一摇,也没有任何响声,很显然这是一颗哑铃。
“怕日日吵你,我就怕里面的铃眼给取出来了。”
杜世苓稍稍调整好项链长度,紧跟着戴在丁宝的脖子上,纯白的毛发间金色的铃铛看着格外玲珑精致。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男人低着头,只是安静的一遍遍抚过丁宝的毛发,俊秀好看的眉眼间萦绕着一股无奈的悲伤。
丁宝想变成人形抱抱他,可体内妖力太弱,别说变成人形了,能活着都是靠着杜世苓连夜送出的大把银元。
时间不早了,杜世苓将一家人送到了港口,又亲眼看着他们拎着行李上了船。
高亢悠扬的鸣笛声响起,杜世苓久久的站在港口,目光沉沉的看着那艘巨大的轮船一点点的消失在地平线上,最后的最后,暮光将至,橙黄色的太阳慢慢坠入海中,倾洒了满海的金黄,此时此刻海天仿佛交融一片,而那光芒映照之处,一抹修长寂寥的身影徐徐转身,径直走向了与轮船行驶的反方向。
眼前是疮痍一片的河山。
杜世苓从未标榜自己的功德,他骨子里流着的仍然是自私的血,可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却毫无保留的投入道了新时代的建设中。
他不是文人,不是政治家,不是思想家,但他有一双可以创造金钱的手。
任何革命的成功都离不开物质的保证,杜世苓将自己的才能发挥到最大化。
很快,他成了爱国者手册上的一员,成了被通缉的对象,成了杜家历史上唯一一个没有资格摆在祖先牌位上的家住,成了众人口中的疯狂者。
赞颂他的人越来越多,想要杀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杜世苓已经不记得自己经历过多少次的死里逃生,也不记得自己曾在多少个夜间被迫衣衫不整的撤退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