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我刚才没说过话。”语气中带些颓废,没再尊称。他说着脱去了外面的甲衣,“你也当没见过我这个人,我已解脱,也不会再穿如此难受的衣物。”
厚重的甲衣堆在地上,他身后几人茫然瞪着他,仍然处于不敢相信的状态。
陈冲子已剩下贴身又宽松的里衣。
宫九静静看着他,没发表什么意见,目送他转身而走。
他走到宫门前,只差一步就要跨出宫门,忽然侧头,一动不动看向一个方向。
飞歌站在两三个人的后面,头挡头,肩挡肩,缝隙中只见到一只恐怖的眼睛穿了进来。
对上这只重瞳,飞歌吓了一跳,往旁边一移,躲在别人身后。
他这一移,露出容蛟探过来的半张脸。
半张脸上只有一只眼睛,但光凭这只眼睛,陈冲子便认出了他是谁。
陈冲子嘴巴张合几下,然后走了出去。容蛟迟疑一下,也跟着出去。他小跑出宫门,前面站立一个男人,背对着他,脑袋微垂,好像在思考什么。
容蛟放慢脚步,静静来到他身后,嘴唇动了动,不知该怎么称呼。
陈冲子这时回过头。
先一步打了招呼,“容蛟”两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好像是一把未开封的刀,生硬又迟钝。
许是因为这个名字,他好久没说过了。
容蛟看着他的眼睛。对方在福利院因为一双眼睛不受欢迎,容蛟为了鼓励他,便养成看他眼睛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