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没作答,在石壁上点动,拿出一套奇怪的工具和一个包袱。他一边把容暇光绑到他背上,一边作出解释:“所以上面来不及走,只能走下面。”
容蛟根本不敢去到洞边,不敢往下看,不敢去想地面离他有多少距离。
“真的从下面走,我轻功不太行,脑浆会摔出来的。”
一点红居然笑了,虽然容蛟说的根本就不是玩笑话。
他说:“纵使天下第一的轻功,跳下悬崖,说不定也会摔出脑浆。”
“嘶——”容蛟吸了一口气。
然后听到一点红说:“不必担心,下面有一座湖泊。”
容蛟正想抗议,却忽然听到上面有动静,正打算仔细听听,腰身忽然被人一揽。
一点红抱着他跃下悬崖。
这时候容蛟居然谨记着不能露出声音,死死捂住嘴巴,眼睛也紧张闭起来。呼啸的风声仿佛穿破了他的衣服,仿佛穿过了他的肉体,仿佛穿进了他的骨缝。
他心里知道这是错觉,但大脑一直在跟他说:会死,会死,你会死。
你的身体将摔在湖面上,高速降落的你摔在湖面上宛若摔在冰面上,你的内脏将会四分五裂,水流会从你的口鼻进入身体,继续挤压本就破碎的内脏……
他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自己凄惨的死相,却忽的感到一丝不对劲。
他听到了一声“啵”。
这个声音在他耳中无限放大。
接着容蛟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躺在上,周遭的风变得温柔,温柔得像远山吹动池水的微风。
他听到一道冷酷、低沉、嘶哑、急促的声音,在高空中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你可以睁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