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还真是超出我预期的强大,你合格了。不得不说,智力跟精神力,你在我此生见过的所有虫之上,我相信你有能力保护好维科。不过这么一来,或许可以推进我的计划。听我说,等一下亚多会带你走,你就……”
听一个十四五岁的幼崽,在自己面前谈谋略,阑夜秋在新奇的同时又感到了一丝心疼。
像小沙这样的年纪,本该在学校里跟同学们学习玩耍,可这孩子却因为身体原因,和伊尔斯这种不负责任的雄父而沦落到如此境地。
这不仅是伽蓝国的悲哀,也是整个虫族的悲哀。亿万年前,虫族在星际崛起的时候,曾在太芒星碑上刻下的第一条族训:生于宇宙间的万物,彼此之间享有平等的生存权利,任何物种不得剥夺。
可现在看来,无论是富饶的星羽帝国还是腐朽的伽蓝国,都在与当初的族训背道而驰。
为了争夺资源和领土,不断跟周边的异兽族开展,虫族已经在宇宙中占有较多自然条件不错的星球了,而异兽族跟虫族差不多对等的人口,却只能龟缩在一些环境恶劣的小星球上。
这不是剥夺其他物种平等的生存权利是什么。
而伽蓝则是欺压同类,以生殖为目的,把数量较多的雌性当做免费的廉价劳动力不断的压榨。众生生而平等,雌性不但作为繁衍后代的母体要承受巨大的风险,还要被剥夺自由跟尊严沦为雄虫的附属品,这完全是促使一个种族毁灭的催化剂。
如果你生下来就因为血统和性别被打上了一辈子撕不掉的标签,之后的漫漫余生都要背负这个错误的认知而活。除了绝望和痛苦还会剩下什么?
大概就是灭亡,只有毁灭才能让这份永无止境的错误结束。
可毁灭却需要付出太大太大的代价,一只虫的生命,一个星球虫的生命,一个国家虫的生命,甚至整个虫族的生命。
而这些牺牲生命里,又有几个是真正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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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阑夜秋离开厕所后,维科也迅速闪了出去,走出慈善医院大门,他本想找个车快点把定位器扔了,亚多却紧随其后,像只粘人的苍蝇一样阴魂不散,怎么甩都甩不掉。
奇怪,这时候大功告成,他不快点抓自己去老家伙那邀功请赏,还跑来这做什么劳什子。
后来实在被缠的没办法,维科沿着附近一条比较僻静的胡同快跑几步,在前方快要转弯的时候猛然收住脚步,身体灵活的一转,收敛呼吸靠在转弯处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