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甘情愿地相信这些由证据构成的种种‘罪证’。
就像是他对欧尔麦特那样近乎以愉快的看笑话一样的心情所说的那样。
【你知道整件事里最可笑的一点是什么吗?
——————是我‘什么都没做’。】
他其实在整件事情里面甚至都不算是‘伤害森众唯’的人。
仅仅只不过是推了一把,接着……
就像是地心引力。
一切自然规律会帮着他做下接下来会达成的目标。
他听着自己学生那沉浸在属于自己的思维之中碎碎念着从各种言语细节证据里搜刮汇聚而成的结晶,最终被笼统的归结于对他人来说简直是跳跃到无法理解的话语。
“…——啊,当然,我也明白的。
那个小鬼的糟糕性格,就算是把她给拖进谷底逼到我们这边————其实也就是带着她家大哥私奔了而已吧,她那个大哥可跟那群不要脸的职业英雄完全不是一路人,上次就完全是试图‘杀了我’。而且也算不上我们这边、”
在这个时候青年的声音听起来反而带着点可怜巴巴的寂寥感。
“按照众唯那个小鬼完全目中无人的傲慢性格,第一个恐怕敌视——被她杀掉的就是我。如果真的去逼她离开属于职业英雄的舞台的话……。”
就像是哪怕是职业英雄之间还有复杂的市场竞争关系呢。
而敌人这边也不会因为规模势力的萎缩而变得什么‘团结’起来;甚至可以说,敌人(villain)团体之间的斗争则甚至是更加血腥而又黑暗直接的。就连那点不成文的规则,都也基本仅限定于‘如果会被人发现’的前提下。
甚至森众唯那个小鬼的大哥轰灯矢也完全就是个大麻烦。
鬼知道她如果跑掉的话,她大哥会把人带到哪里去。
猩红色的眼珠在这种时候随着思考而神经质一样的颤动着乱转着——浅蓝色的头发在这个时候就像是思考过了头一样都有些炸开了。
在青年面前的男人始终没有对死柄木弔的任何话语做出什么评价,就仿佛是一如既往地放任死柄木弔去撞南墙、去试错,随后收拾好对方身后的一切后果那样。他好像是放任着自己的学生在尽力的思考之中进行着难得认真的‘学习’。
……手段和名义往往并不怎么重要,甚至就连思维都会因为周遭环境的变更而微妙的连同自己都未曾在意的‘微调’。
就像是在古希腊的时代,哪怕是最文明不过的哲人,都认为奴隶制是‘文明的基石’一样。时代限制所带来的改变,甚至难以用善恶观来形容。
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
那是连基础存在的基石的概念都已经会轻易改变而模糊,最终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和最初已经面目全非的存在。
而在他经历过的那些个时代,甚至是所谓的人类的概念本身都其实数次模糊——就连‘英雄’这个词汇的本身词义都已经在他见证的这百年的变革下几近扭曲,甚至就连那过往的词义都无法让人第一时间回忆起的现在,其实稍微扭转一下方向也是完全无所谓的。
因为闪闪耀耀的名字啊就如同是阳光一样,反而是最容易被所有人‘信赖’的。
————其实是为森众唯后援会支出资金最多,为少女造势最盛,甚至不介意把她直接捧上去的男人只是微妙地在工业面具下勾勒了一下唇角。
·
英雄协会。
“这次的任务的大概情况你了解了吧。”
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余光斜瞥了一下外面万里无云的天色,言语中却忍不住加快了些许。
“虽然说临时调动你而且还跳过程序是不符合规则,但你想必也能理解吧。”
像是解释自己行为一样的唠叨了两句。
“以及毕竟是欧尔麦特身边的人,我也希望这不过只是错觉。”
“嗯,我知道了啊。”
金发的年轻人拢了拢自己身后的翅膀,态度仿佛透出一种新锐特有的傲气,他打断了对方好像是要考虑情况没完没了了的话语——本身他会接受他的召集,也算得上是他的特有特色。
“总之和你无关,我也不在意弄脏自己一点羽翼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