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甜点名要吃金汤肥牛和红糖锅巴,厉岁寒纠正她那是“糍粑”,又点了蟹黄豆腐,龙井虾仁,糖醋里脊,清蒸鲈鱼,酱鸭,炸鲜蘑和炝炒圆白菜,以及丝瓜鸡蛋汤。
“为什么要点两个汤?”陶灼忍不住了,厉岁寒以前点菜就这样,乱七八糟,像个死暴发户。
“金汤肥牛算菜。”厉岁寒没看他,又翻了一页餐单。
“这是什么?”贝甜突然抻过头,指着餐单上的某张图。
她认识的中国字不多,偶尔会下意识重复别人说话,看到有兴趣的配图也要问。
“这是布袋豆腐。”服务员立马解释,“里面包着虾仁,很好吃,小妹妹。”
“布袋豆腐。”贝甜点点头。她对包着什么不感兴趣,但是对包得像小口袋一样的豆腐跃跃欲试。
厉岁寒就眼也不抬的食指一划,给贝甜加了道布袋豆腐。
这下安逸也快看不下去了,厉岁寒带小孩儿是真的没谱,贝甜张嘴要什么他就买,明明已经点了豆腐和虾仁,实在没必要再来一道合体菜。况且贝甜就是个吃鸟食的饭量,别说他们三个男人,就是三个水缸这些菜也够吃了。
“这个……”贝甜又要指什么,安逸忙喊她说话,转移注意力,不让服务员有机可乘。
厉岁寒又翻了两页菜单,抬眼看陶灼:“还有什么想……”
“没有了!”陶灼和安逸同时喊,感到非常无语,点个菜,堵完外甥女的嘴,还要堵她小舅。
厉岁寒笑了笑,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看着这四个人,脸上带着微笑,心里总觉得三个老爷们儿带一孩子来吃饭,有种说不来的怪异,都长得有鼻子有眼儿,又不像是一家子,完全让人分析不出关系。
她报了一遍菜名,确认完毕后转身要走,厉岁寒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加一道海蜇,三杯酸梅汤。”
服务员细致地解释:“老醋蛰头是么?好的先生,我们有老头菜拌蛰头和黄瓜拌蛰头,请问您是需要?”
“黄瓜。”厉岁寒说。
安逸飞快地看了眼陶灼,陶灼没说话,忍不住望了眼厉岁寒。
厉岁寒正在解衬衣的袖扣,动作漫不经心,鼻梁唇锋的线条流畅英气,从这个角度望过去,落地窗外的光笼在身上,显得他整个人特别有感觉。
“黄瓜?”贝甜追问。
厉岁寒随口回答:“陶灼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