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常歌无心睡眠,却并没有下马车,她静静地透过窗口打量这一刻的世界。
夜幕很美,一弯白亮悬挂空中,馈赠三三两两星光,让人心生欢喜,宁静祥和,诗意无限。
一时心头悸动,凤常歌想把今夜的月色分享,她觉得纪久年如果看的话也很开心。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皱着眉头,左思右想也不能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去找纪久年。
感性告诉她,去吧,去找纪久年一起赏月,她一定很开心。这样想着,她自己也感觉心情说不出的好。
理智告诉她,别去,为什么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出去呢。对呀,为什么呢,而且一直以来,生活里的教训告诉她把自己的喜好暴露出去很不安全。
“看个月亮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去看也不会死啊”
“但是比一个人看要更开心啊”
“纪久年在训练,不能去打扰他呀”
“偶尔休息一下就当放松啊,怎么能算打扰呢?
凤常歌像心里有两个各执己见的小人,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思索的入神,等发现来人已经晚了,她来不及惊呼便被捂住了嘴巴。
“公主大人,莫出声”凤常歌听出了声音的主人,点了点头,被放开了。
“子术先生,你怎么来了”凤常歌在送亲的队伍里多次见到子术,不过两人都装作不认识对方,从没搭过话。
北翼子术,出身寒门,一身清贵,更胜士族。文士之间皆传其性,一身傲骨,比过寒梅,一身正气,纤浊不染。
不在朝堂,但在庙堂。不在政,亦忧民,不在军,亦忧家国。这等精神,即便是凤常歌也心生敬仰,在翼都时,两人也常来往,亦师亦友。
虽然想不通他为何会出现在送亲队伍里,但为了他的安全,避免多生枝节,一直没有相认。
“我来是想给你那丫鬟说个情,留下她”子术放开凤常歌,朝她做了个揖,谦谦道。
“为何?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先生难道不知吗?”凤常歌有些不解,她不相信子术会是非不分。
“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丫鬟也悔过了”子术并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
“我若不饶呢?”凤常歌凝视着子术,沉默了许久。
“公主,千金之躯,为何要与丫鬟计较。”
“先生清白,为何要染着尘间烟火”
凤常歌笑了,又说:“先生深夜前来,本宫以为先生听闻我过的不好,前来探望。便不计较先生的失礼了,先生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