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陆放就这样突然降临在他眼前的时候,过去几个小时里他强压下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瞬间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他总是在陆放面前变得脆弱无比。
陆放伸手替他擦掉眼泪,再一次把他抱进怀里,而且抱很紧很紧。
男人宽阔的臂膀让俞自倾悬了太久的心骤然落下,他埋头在陆放的怀里默默地流着眼泪,好半晌才吐出一句带着哭腔的话。
他说:“谢谢你来。”
……
俞自倾乘坐的高铁因为特殊原因晚点了整整半个小时,也正是这半个小时,让他得以死里逃生。
地震发生的时候他刚刚走到火车站的出站口。
数十秒间大地的震颤让来来往往的行人尖叫着四散奔逃。
眼前的世界天崩地裂,俞自倾拼尽了全力向出站口外不远的广场跑去,但还是因为混乱的人群和不断坠落倾倒的杂物而扭伤了脚。
现场医疗资源紧缺,事后俞自倾只能对扭伤的脚进行了简单的应急处理。
他们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陆放将俞自倾的腿搭在自己腿上,小心拆开了他脚腕上胡乱缠着的白色纱布,果然看到他的脚踝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他抓着俞自倾的脚踝手稍稍用力试探了一下,俞自倾立刻疼得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但陆放却终于稍稍放了心。
根据他的经验,应该只是单纯的肌肉挫伤,没有伤及骨头,只是现在条件有限,俞自倾也只能硬生生忍着。
“其实不动就不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