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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到最高,打湿了毛巾上床去,在被窝里把俞自倾的衣服脱掉想给他擦擦身体。

谁知陆放的身体一靠近,俞自倾就本能地贴了上来,他贪恋地抱住陆放冰凉的手臂,脸上的神情有些痛苦。

陆放的手被他抱住不好继续动作,只能暂时把手里的毛巾放下,调整姿势躺到床上来,把人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

俞自倾的脸埋在陆放的胸膛里,闭着眼睛眼泪却无意识地往下淌,他请哼着,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在说着些什么。

陆放凑近了仔细听,好半天才分辨出来,立刻心里就跟着疼了一下。

他说的是: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这是陆放第一次听到俞自倾这样称呼白卉,更多的时候,他好像极力避免提到“妈妈”这个人,也极力避免叫出这个称呼。

其实当他知道胡翰濂就是俞自倾生父时就已经明白,从前一些看似很不合理的事情就已然有了合理的解释和答案。

他也突然顿悟了俞自倾曾经说过的那句“你疼疼我”并不只是床第间的情话。

那其实是他心里最真实的、卑微到几乎快要看不见的一点渴求。

只是他当时满眼只有爱|欲,竟是一点都没有领会到。

后半夜,俞自倾果然如同医生预料得那般又烧了起来,陆放整夜没睡,毛巾不知道打湿了多少次,一遍一遍帮他擦拭身体物理降温。

俞自倾烧得双颊通红,整个人痛苦地在床上翻滚。

陆放紧紧抱着他,一边轻吻他的脸一边喊他的名字。

陆放数不清他喊了多少次“妈妈”,只记得他始终用手死死抓着自己衣服的前襟,滚烫的眼泪打湿了半个枕头。

……

俞自倾醒过来的时候是早晨八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