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用的就是海岸线前那片成堆扎根在一起的阴森松树林。
在一片鬼叫中,沉稳又诡异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
离得很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门外衣物摩挲的声音。
虞翊手从被子下探出来,抵在鼻尖上, 小声嘀咕了一声:“臭。”
越戈看了他一眼, 夹着被子一角下了床。
没穿鞋,越戈放轻脚步,脚板贴着地板,缓缓走到门前。
虞翊紧跟着从他身后一翻而下,悄无声息地从桌柜上拿起干净的匕首。
匕首在风雨后透过的月色中反了下光。
·
随着声音的敲响, 一股难以描述地恶臭从木头的缝隙中四面八方地灌了进来。
很难形容的味道。
像是下水道里一只腐烂发臭的老鼠,但还有点其它的味道混杂在里面,似乎是……
虞翊垂着眼想了一下。
像是很浓的羊膻味。
众人躲在房间, 紧闭着眼,想要忍过难捱的恐惧感。
虞翊房门前的木地板嘎吱——响了一声。
几乎是同时,他听到了空气中细微的刮擦。
门外的人是贴着墙壁走的。
这远比他一个个敲门敲过去来的更让人头皮发麻。
也许那个人紧贴在墙壁上,细长的指甲缓缓拖过墙壁,耳朵透过薄薄的木板能听到屋内每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像是恶劣地掌握了所有人的位置和状态,把每个人攥紧。
吱呀——
门开了。
·
隔着几层薄木板,很明显能听到死寂中几声抽气。
开门的是越戈。
门口站着的是虞翊。
虞翊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的人……不,羊头人。
和他最开始进游戏的时候,一模一样的男人,穿着破旧的燕尾服,头的位置被一颗腐烂生蛆的羊头取代。
羊头人眼珠空洞地顿下转身的脚步,莫名有一丝懵逼的感觉。
虞翊余光飞快瞥了眼门旁懒洋洋靠着的越戈。
越戈手里拿着被他塞过来的匕首,轻轻眨了下眼。
山羊头缓缓正过身,脑袋上生出的蛆虫随着他的动作坠落到地上。
仍在不断蠕动着。
有点恶心。
虞翊从地面收回视线,手紧握在门板上。
羊头人随着他的动作歪了下头,停在原地没有动静。
鼻息间喘着白气,混着一股腥臭朝虞翊涌来。
虞翊皱起了眉。
走廊一侧是敞开的窗,灌进来的暴雨把窗帘打得湿透,紧贴在墙壁两侧,冷风呼啸着卷了进来。
轰——地一声,走廊瞬间被亮光照亮,又急速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