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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静得可怕。
阴冷的空气中那股令人窒息的香气更难闻。
难闻得——
“呕……”李牧暮扶着墙吐了。
虞翊表情有一丝裂:“你一天哪儿来那么多东西吐?”
李牧暮惨白着脸,朝他摆摆手,刚准备说话——
“呕——”
众人:“……”
倒霉孩子, 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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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几乎是同时, 他们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声响,像是水滴落下,拍击在石面上。
啪嗒——
一滴水珠在虞翊脚下炸开。
啪嗒——
又一滴落在旁边的石板。
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迸发,毫无征兆。
虞翊立刻蹲下·身, 指尖在水滴落下的石面轻按了一下。
映着莹黄的火光,一抹深到发黑的血赫然出现在虞翊指尖。
顾念吓得吸了口气,小声凑过去:“天花板怎么会滴血下来?”
虞翊冷着脸, 摇摇头,高举着蜡烛往上凑了一下。
地牢的顶部很高,估计有3米多的高度。
虞翊眯着眼,仅能大致看到,在石色的天花板上,裂出了一道罅隙,血滴从这条缝隙里渗出来。
啪嗒——
细缝中,一滴沉红的血滴在大家的目光中滴了下来。
“上面还有一层。”越戈面无表情抬起头。
虞翊蹙着眉心,掌心攥紧温热地蜡烛:“不出意外的话……上面应该就是
越戈点点头:“嗯。”
李牧暮扶着墙走过去,一脸虚弱。
开口是雪飞痕的语气,冷静地问:“我们现在怎么上去?”
说完,立刻被李牧暮抢了回来。
虞翊皱着眉扫了他一眼,很快恢复表情:“不知道,往后走走再看。”
地牢还很长,尽头在烛火照不到的地方盘踞。
像是站在未知的初始点,未知中一双幽幽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
越戈突然伸手在空中虚晃了一下。
虞翊:“?”
越戈侧过身,面色冷淡:“前面是通的,有风。”
虞翊走到他身边,闭上眼静立着。
越戈黑沉沉的眼珠凝在他光滑的侧脸上。
细小的绒毛在暖色的烛光下泛上一层金灿的光泽,冷白的肤色暖了起来,衬得冷峻的侧脸霎时柔和了许多。
越戈沉声笑了一下。
“……”
虞翊眼皮下眼珠转了一下,没理他。
这人犯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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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大,如果不是越戈发现,他们很难注意到。
一股微弱的气流从前方的黑暗中缓慢流出,抚在虞翊脸上,极低的温度迅速染上脸颊。
虞翊乍然睁开眼,跳动的火光刺痛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