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又是第一个走上去的,脸色惨白如纸,伸出去抽卡的双手还是颤颤巍巍,手像得了帕金森,抖个不停。
唰——
吉田犹豫了半天,从扇形卡牌里抽出来了一张深黑的牌,所有人能明显看出,在他看到里面内容的那一刻,脸上的血色顿失,整个人抖动了一下。
……
很快,轮到了虞翊。
爬烟囱的朋友站在原地没动,对着刚抽完卡准备往回走的越戈,说:“顺便帮我拿一张,我就不动了,累。”
雪飞痕:“……”
像极了想要自杀可懒癌晚期的患者说,‘朋友,顺便帮我拿把刀,然后捅我一刀,我懒得自杀’。
团长本来就不白的脸更黑了。
“提醒一下,卡牌的内容最好是不要透露出去。”他继续说,“如果你想死得快一点,当我没说过。”
虞翊“哦”了一声,走过去,毫不在意地抽出一张牌。
他面无表情地念道:“任务1,杀了招待所老板。”
众人:“……”
这样真的可以吗?
在虞翊话音落下的一刻,代替团长的那个东西就消失了,可怜团长先生刚恢复神志就听到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整个人瞬间警惕起来,浑身僵硬。
团长:“……”
一点都不好笑,好吗?!
“我的任务已完成,游戏即将开始,请玩家们做好准备。”团长甩开他的手,一双狠毒的眼对上虞翊,“祝您游戏愉快。”
先不说虞翊本人感觉如何,其余人在一旁都觉得心惊肉跳,恨不得离他们八丈远。
至于虞翊本人……
毫无感觉,两手插兜,转身上了楼。
……
每个人任务各不相同,在得到团长的提醒后没人再开口说话,像是都避讳着身旁的人,纷纷沉默着上了楼。
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情谊在此刻乍然崩溃瓦解。
招待所大厅,年久失修的灯泡滋滋闪了两下,嘭一下灭了,地板下的老鼠爬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木制的楼梯不时吱呀吱呀鬼叫一声。
除此之外,招待所再无其余声响,寂静的吓人。
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七人。
越戈跟在虞翊后面上了楼,发现自己的室友正蹲在门口,对着面前扒开的地毯沉思。
他觉得室友可能是在想要怎么拆了这家招待所。
“干嘛呢?”越戈朝他靠近,左手垂在身侧,纤薄的卡牌在指尖随意翻转。
虞翊“唔”了一声,朝他勾了勾手指,就差嘴里“嘬嘬”两声。
越戈:“……”
怎么感觉像在叫狗……
越戈在他身侧蹲下,看向地毯扒开的地方。
无数交叠着的血手印赫然印在陈腐的深褐色地板上,而且血迹并非是同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