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莫执转过身,有礼微笑,“云小姐。”他的笑容很美,也很敷衍。
云若水利落翻身下马,轻轻拍了拍马的额头,那马儿极通灵性地跑开自去觅食了。
她伸手理了理发丝,又拉了拉衣摆,才笑道:“井莫执,你来了很久了?”
“刚到。”井莫执淡淡回应,对于云若水不再称自己为井尚书而直接叫自己的名字微微诧异。
“哦。”云若水应了声,螓首低垂,左手拇指的指甲频频摩挲着食指。
太过寂静。云若水是因为羞赧而没有胆子开口,而素来有着玲珑心的井莫执却无意打破这僵局。
咔哧,极静极静之中传来一声轻响,是云若水折断了拇指指甲。她面上飞红,额角泛出微微汗意,呆呆地盯着被自己掰断的指甲,又羞又恼。
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女孩,井莫执心里轻叹,不忍再为难面前这个低着头、羞愧欲绝的孩子了,“看来云小姐近日与指甲犯冲。”
“啊?”云若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小声道:“好、好像是。”
井莫执轻抚额头,他素来对小女孩儿没甚兴趣,正如他心里记挂的那人,那位心里的河山只怕比他的还要宽广。
他收回遐思,耐着性子问道:“云小姐手上的伤口可好了?”
总算问到一个云若水昨夜演练过的问题,她眉开眼笑,蹦蹦跳跳来到井莫执面前,摊开掌心,不依不饶道:“没呢,你看,比昨天更严重了。”
井莫执没有显露意外之色,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云若水:“云小姐不妨再配上这个药,应该会好得快些。”
云若水打开瓷瓶,雪莲的清香浅浅荡漾,她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这才真正生肌的药,她面上开心,“让你费心了。”
井莫执淡笑,“原是井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