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煦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摩拳擦掌准备和对面那人好好喝一顿。
这家火锅店采用半自助式,服务员只负责把餐车推进屋里,连桌都不摆,一切都看顾客自己的意愿。
餐车被蒙了一块黑布,所有菜品都在黑布的笼罩下被精致的摆在盘子里,上面还扣了半透明的盖子。
稍微有个像纪大少爷这样脑回路清奇又想象力丰富的,借着周围的昏暗环境,就已经足够脑补一部恐怖片了。
“你以前经常过来吃吗?”纪星煦把黑布揭开,顺手又把菜品整齐的摆在了桌上。
蒋宸看着他,灼灼目光透过昏暗,“来过两次。”
“两次人家就对你这么熟悉了?厉害厉害,不愧是我的兄弟!”对于蒋宸,纪星煦总是习惯把他跟自己挂钩,说的话也时不时的让人有一股子想要揍他的冲动。
其实在他的印象里,这种来一两次就被记住的操作只有那些动不动就摆大牌,带着保镖去吃饭的人才能办到。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毕竟现在这个时代,颜值即是正义。
他想着,看了一眼蒋宸,也对,谁让我们蒋大调酒师有着逆天的颜值呢!
蒋宸没说话,低头夹了菜放到锅里。
鸳鸯锅,一边是滚烫的红油,一边是乳白的高汤。
蒋宸喜欢吃火锅时那种被辣味刺激的感觉,出汗就好像是能够缓解他内心压抑的方式一样,爽。
但纪星煦不同,他那矫情的肠胃不允许他吃辣,甚至一点生的东西都不能吃,偶尔啃根黄瓜还能拉稀跑肚。
两个人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默默的往自己的那半锅里加菜。
蒋宸开了瓶酒递给纪星煦,“喝点?”
“必须的嘛!今天就是来陪你喝酒的。”
两个人谁也没用杯子,直接拿着整瓶的干。屋里回响的就只是玻璃瓶的碰撞声,合着两人吞咽啤酒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纪星煦记不清自己已经喝了几瓶,两个人才放下了手里的酒。
喝多了酒的蒋宸说话都多了,声音也没了平时沙哑又压抑的感觉,莫名的轻飘飘的。
纪星煦听着有点恍惚。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里吗?”蒋宸放下酒瓶,整个人垮在那里,完全没了装女孩子时的清冷和矜持。
“为什么?”纪星煦也有点迷糊。
“我喜欢黑暗的感觉。从十年前开始。”蒋宸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了苦涩。
“我记得五岁的时候,我爸出车祸死了,所有人都说我和我妈是灾星,克他。我妈因为这个抑郁了三年,直到遇见了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