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道?”
“没人告诉我们,我以为要等小桥的验伤报告出来。”
“果然是这样,难怪马克吐温时不时警告,嘶。你爸也太扭曲了。你还是快点搬出来远离他。谁晓得他哪天发神经也把你打一顿捆起来,关在家里。”
林涵音低头沉默一会儿,“我劝劝他。”
“心理变态哪里是你能劝好的……”
“小桥,你受伤了,少说点话。”程充和不让顾之桥继续说下去,“音音,我知道这些年你和林建学两个人生活有感情,是我的原因造成那么长时间里你的生活里只有父亲,但是他的这些行为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这一次是小桥,下一次呢,或许是我,或许是你,又或许还是她。这次命大,下一次呢?老实说,王富问过小桥要怎么处理,他可能有各种办法对付林建学,但是小桥想到的是你和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顾之桥跟程充和讲过王富的意思,但是没有解释,没想到程充和那么了解。她抓住程充和的手,捏了捏。
程充和朝她笑笑,转头继续对林涵音说:“你看她现在这样,难道她不委屈不难过嘛。音音,你想劝林建学也由得你,但是,听妈一句劝,劝了没用就走吧,彻底离开那里,从林建学那走出来。你还有我,有朋友,有你的工作,虽然我不算一个好母亲,但是我起码是一个支持你自由生活的母亲。”
林涵音没有吭声,默默把饭吃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脑袋里一片混乱,需要用工作来缓冲,之后才能更好处理。
当晚,没有药物的情况下顾之桥睡不安稳,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挨着碰着就疼,朦朦胧胧睡到中夜,忽然听到几声抽泣。
“充和?”
黑暗里,程充和握住她的手,“我在这里,要什么?”带着哭腔。
顾之桥挣扎着打开灯坐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程充和马上把灯关掉,一开一关间,足以让顾之桥看到她的眼泪。
“别告诉我大半夜医院里的风沙吹进你的眼睛里啊。”
倒不是大半夜医院里的风沙,而是大半夜看到顾之桥的样子,程充和心疼自责,总觉得这事因她而起。回顾半生,直面少,逃避多,无端让顾之桥受到牵连,也让女儿十几年跟着这样的男人,如今里外不是人,一时眼泪难以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