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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说的不是物理上的状态,更像是心理上的状态。就像是不会随便被人打扰,听到有人来不会像惊弓之鸟,提心吊胆,没有顾忌,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状态。”

她说的随意,程充和却觉得心酸。“说得那么委屈?”

“没有委屈,我就是感慨,也不是单指亲亲抱抱的意思。”

“我明白。”程充和摸摸她的脸,温柔又伤感,“很快。”

不止是林涵音的问题,还有安德烈。

安德烈忌日在即。他去世后,骨灰安葬在他们家族墓地,程充和与他家人的关系不是很密切,一双老人对她始终勉强接纳,在安德烈死后更是如此。家族墓地远在海外,祭拜不便,所以她在本市买了一块墓地。

想到安德烈,有时程充和觉得自己像是没有良知的女人,随时能轻而易举地爱上别人。身为别□□子的时候,她爱上安德烈,安德烈死后不到两年,她又爱上女儿的恋人,道德似乎在她这里没有任何作用。即便如此,关于爱这件事,她心里毫无悔意,只有想到连带伤害才会自责。

“那我就期待一下。”顾之桥显然没有把这话听进去。她一向不算贪心,现在的阶段,程充和喜欢她、认可她,她已觉满足,更别说程充和比她想象的更喜欢她。

当然,不满足的部分是另外一回事。

“对了,我跟钱今说改天请她吃饭。中午幸亏她的夺命连环call,她不光发了消息,还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睡得太熟,没有接到。她急死了。”

程充和心情复杂。“她……知道了?”

“嗯,早前她就来问我过。那时候,你大概还没喜欢我?”

“不会。”

“嗯?”

“那时候不会没喜欢你。”

说句喜欢就不会那么别扭,顾之桥好奇,“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