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共有四儿一女,除去杨安达之外的三个儿子天资愚钝,实在难成大器,

本想着在卫璟病重不治之后,他便有了正当的理由扶持杨安达成为侯府的世子。

可若是杨安达犯的这些罪行真的被圣上严肃处置,他们镇南侯府怕是就真的后继无人了。

见浮阳长公主并不吭声,镇南侯有些急了,他再次沉声提醒道,“浮阳。”

浮阳长公主看起来并不意外,异常平静地看着杨安达,问道:“你做了什么?”

她这般问,显然是已经知道了真相,只等着杨安达亲口说出来。

若是他还能有一丝良知,能够认下罪行,就算是被皇兄做成人彘,她这个做母亲的,也甘心情愿养他一辈子。

可浮阳长公主了解她这个儿子,咬定了他不会说出这难以启齿的罪行。

果然,杨安达吭哧了半天,也不敢对着侯府的一众人等说出事实。

毕竟私养娈童在北瑜是为人所不齿,为天所不容,人人得而诛之的重罪。

他不敢说。

并且他也不相信,多年来他早已形成的稳固模式,怎的就会连个征兆也没有地,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浮阳长公主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安达,就当我十月怀胎生下你,是做下了天大的孽数吧。”

“浮阳!那是我们的孩子!”镇南侯的声音里已有了颤音。

“母亲!母亲,我没有!我冤枉!母亲救我!母亲帮我向陛下求求情!”

杨安达早就吓成了一滩烂泥,被京稽卫扣紧了肩膀一路拖着走,只能惊恐地回头朝浮阳长公主不停地哭嚎,“母亲,舅舅不会杀我的对不对?母亲救救我!”

声嘶力竭的叫喊渐行渐远,镇南侯倏然瘫坐在地上,似乎瞬间就苍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