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站定,达奚夫人连侍女的搀扶都不用,直接撑着轿厢壁跳下了马车。
她来不及整理头上有些凌乱的发髻,便直接朝着达奚慈平日里所住的淑兰院快步跑去。
陈管家跟在后头儿跑:“夫人当心啊,夫人您慢着点儿……”
达奚夫人在淑兰院内反反复复地找了好几遍,终无所获。
她急得连气都喘不匀:“下个月便是婚期了,她却在这个时候甩下这烂摊子,莫不是想要整座忠勇侯府替她陪葬?!”
抗旨、欺君,饶是忠勇侯在北境有着天大的功劳,单凭府中小小内眷敢如此公然藐视皇家威权,也是会株连九族的。
淑兰院中的侍女们早已跪成一排,瑟瑟发抖地等待着当家主母的滔天怒火。
然而达奚夫人在这边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陈管家却突然安静下来,站在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达奚夫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吩咐道:“陈全,你现在带人……”
话虽如此,但达奚夫人知道按照达奚慈的谨慎性子,只要出逃,便不会被人抓住踪迹,因此即便现在带成百上千的府兵出去寻她,也是徒劳无功的事情。
陈管家打断了达奚夫人的话:“夫人……小人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达奚夫人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卖什么关子!有什么话便说!”
“夫人恕罪,”陈管家急忙道歉,继而接着说道,“今日我在镇南侯府外面等夫人出来的时候……”
即便是自己看到的真实场景,陈管家对达奚夫人复述的时候,也难免还是有些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