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再不处理,怕是看不到小狗崽子长大了。”
说曹操,曹操到。
“那护卫的刀上有机关,”卫楚低低咳嗽两声,引得伤口再度洇出血来,“是我大意。”
亡极清楚卫楚的身手,能在近身搏斗中将他伤成这副模样,绝非等闲之辈,岂是大意二字能解释得通的。
但卫楚的剑下,也从不走生魂。
卫楚洗净手,走回到狗窝边上,把馒头掰成小块喂给元宵,又搓了点碎末渣渣凑到狗崽儿们的嘴边:“皮肉伤而已,并无大碍。”
狗崽儿们闻见香味儿,顿时不约而同地叼住卫楚的指尖,卯着劲儿吮吸起来。
见卫楚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亡极也不恼,自顾自地挪到亭檐边,垂下一只随意晃荡着的黑靴。
“咱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这么喜欢到处捡猫捡狗。”
亡极稍长卫楚几岁,可身形骨架却比卫楚愈加纤细削瘦,心性也洒脱得不像是在侯府中随时准备送命的死士,话多得不行:“等你半天了,就算酉时过半的工夫也该回来了,这都戌时了,你就没被京稽卫逮到?”
卫楚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亡极耸耸肩,心知卫楚那个眼神的意思便是——“他们如何逮得到”。
“在路上瞧见两只白猫吵架,”卫楚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些许不好意思的表情,“我瞧着有趣,便多看了一会儿。”
亡极轻轻巧巧地从亭子上跳下来,略一躬身消去冲势,顺手抱起了不停地用脑袋蹭卫楚手臂的元宵,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狗头:“你一介镇南侯府死士,执行完任务不回府,半路上偷看猫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