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用‘赶’这个字?”顾明昳道:“你不想离开,我就不会让你离开。”
连顾明昳自己也没有发觉她这句话的暧昧之处。当然,即使发现的话,顾明昳也不会介意。
时听看着顾明昳轻轻用热鸡蛋揉着脸,微垂着眸,神情没有流露分毫。
那道红痕是在脸颊与脖子处都覆盖着,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已经肿了起来,看起来很可怕,可以想象那人当时的用力。
时听抿了抿唇,“疼不疼啊。”
问完之后时听才发觉,自己竟然问了一句废话。怎么可能不疼呢。
然而顾明昳却轻声道:“不疼了。”
她看着时听很难受的样子,便道:“其实没有多少打到实处,我躲开了。”
这倒不假。
顾明昳顾念生恩,所以可以忍受冷言冷语每周去看望时父时母,但却不意味着,她愿意站在原地被他们打骂。
顾明昳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向后撤了半步,也正是因为如此,巴掌印没有全部落在她的脸颊上。
顾明昳垂着眸,回想起了今天的事情,眼底情绪淡漠,没有丝毫涟漪。
今天之所以吵起来无非还是因为以前就讨论过的事情,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把时听也牵扯了进来。
顾明昳不想听他们对时听那样高高在上、且带有贬低情绪的评价与发言,所以出声制止了两句。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冷凝,最后让时父时母大发脾气,从而进化成动手。
但顾明昳从不后悔。
哪怕是生父生母,也不能那样揣测时听。更何况他们也是时听的父母,怎么可以那样子说她?
但这些顾明昳不打算告诉时听,如果让时听知晓的话,她心里会更加难受,所以没必要。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
敷完脸后,顾明昳见时听还是在垂着头,情绪不太高的样子,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