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大门再次开启,鹿鸣站在走廊上鬼使神差的回头朝屋里瞧去。
奚忘依旧站在那扇落地窗前,对雨独酌。
那绯红的唇瓣擦过透明的玻璃杯,被浅金的香槟浸染,覆上一层诱人的晶莹。
只惊鸿一瞥,就足以让人惊艳难忘。
雨声渐大,方才进来时的丝雨连绵已经转变成了飘风骤雨。
两人到了门廊下,许姨与耳机里的人匆匆交谈了两句,松开了鹿鸣的手。
她一边撑着伞,一边道:“小姐先在这里等我一下,车子那边出了点状况,回来就领你去与路先生讲明。”
鹿鸣想到跟路长军的见面延后了,紧张的心就稍稍松缓了些。
她乖巧的站在原地,点头道:“好。”
连成幕布的雨水被许姨手里的黑伞劈开,又在下一秒恢复了原状。
鹿鸣穿的单薄,只一条单薄的黑色洋装,裸露在外的手肘跟膝盖很快就被冷风侵蚀的泛上了红色。
她独自站在这里,看着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再熟悉不过的黄棕色宾利,轻缓的从口中吐出了一口气。
她要离开了,终于要离开了。
“还以为你被那奚忘捡了去就不回来了呢!怎么人家不要你啊?”
石宁那尖锐的嘲笑声锋利的划破了鹿鸣在这一刻的岁月静好。
她看鹿鸣眼神比方才在东外厅对路佳宝还要恶狠。
脚下那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被她踩得嗒嗒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朝鹿鸣单薄的脚面踩去。
鹿鸣下意识的缩起了自己,“阿姨,叔叔。”
石宁冷笑了一声,“看看这可怜样子,也不知道做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