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下山时,程大夫给赵霁处理完右臂上的伤口, 交代了一些医嘱后,提着药箱退下。
居云岫守在床边,神色凝重。
赵霁嘴唇虽然失了血色,脸色却不错,主动调侃道:“惭愧,这次要听凭你的处置了。”
两日前,他才刚承诺居云岫今后不会再遇到这等凶险之事,今日就连累她在集市中遇袭。
还差一点就害得她丢掉性命。
赵霁心中愧疚难消,隐约又带一分隐秘的兴奋与满足,眼底含了深情之意。
居云岫撇开眼,道:“所以说,我不相信男人的承诺。”
赵霁啼笑皆非,看她脸上严肃的神色不减,猜想这次是真的令她担忧了,正色道:“延平已在彻查此事,这些狂妄之徒,多半出自叛军,水落石出后,我不会饶恕他们的。”
居云岫道:“叛军不是在北边?”
赵霁道:“军队在北边,但武安侯麾下的那些爪牙一直散布在蒲州各地,这次来,我没带乐队与仪仗,便是想尽量提防,避免连累到你。”
居云岫垂目不语。
赵霁静静地看着她,再次道:“灼灼,今日多谢你。”
居云岫偏开脸,道:“好好养伤,莫要误了婚礼。”
赵霁哑然失笑,只当她是羞涩,应道:“遵命。”
伤口在手臂上,并不致命,也不至于影响行程,他最多在这寺庙里休养一日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