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林评价道:“鸡抱鸭蛋,白操心。”
乔簌簌皱眉,不服气道:“是你造的孽太重了吧?”
战长林刻木头的动作不停,唇角扯一下,似笑非笑的,继而道:“她都说什么了?”
乔簌簌松开眉头,静了会儿,道:“斯人已逝,生者且行。”
战长林听到这一句,唇角哂笑抿了。
乔簌簌想着苍龙军的事,终究是不甘心,心一横,道:“长林哥哥……”
战长林突然道:“改口吧。”
乔簌簌不解道:“啊?”
战长林道:“小时候答应过她,‘长林哥哥’只给她叫的。”
乔簌簌愣住了。
三年前的一个下雨天,县衙派人把乔瀛的死讯带到了乔家,南方小院里摆着一排整整齐齐的花架,葱茏的草木里,空着一个小花盆,这个小花盆,再也等不到那颗来自远方的种子了。
十二岁的乔簌簌抱着花盆哭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又一人从雨中来,戴斗笠,披蓑衣,穿一身灰蓝色僧袍,带来了乔瀛的遗物——
一把匕首,一颗花种。
他说:“你大哥说雪莲花在衡州养不活,改养榴花吧。”
那天的雨是真的大,比官府派人来传死讯的那天还要大,乔簌簌把种子牢牢地攥在手心里,追出去,生怕追不上,大声地喊:
“长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