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次次地去面对她的利用,一次次在她设下的局里寻求出口。
以前心月在身边时,会在他为朝事烦忧时送来热气腾腾的羹汤,汤一定是她亲自煲的,或是润肺的银耳,或是降火的雪梨,她知道他不爱吃枸杞,便会用精挑细选的红枣来替代,揭开瓷盖后,一边唱着曲儿,一边哄他喝下。他不领情,她也只是垂着眼,不抱怨,不发脾气,可如果他喝下了,哪怕只喝一口,她也会立刻笑起来,眼睛亮得像蓄满繁星。
那时候,他还遗憾她对自己太百依百顺,不够高傲,不够彻底像居云岫。
现在回想,简直是讽刺到了极点。
夜幕低垂,秋风卷着街角枯叶,马车在赵府门口停下,延平呈上来一个锦盒。
是给心月准备的礼物。
赵霁收下,揣入袖兜里,阔步入府。
心月的住处在修玉斋东面的流英轩,赵霁没有直接前往,而是先来了一趟秋水苑。
主屋里灯火明暖,居云岫坐在案前,又是在喝酒。
赵霁想到上次陪她共饮的事,上前拿走酒壶,示意璨月:“撤了。”
璨月正忧心着居云岫的身体,略一犹豫后,顺势撤走那壶酒。
“相爷好大的架势。”
居云岫把空杯扔在案上,双颊微酡,已有三分微醺之色。
赵霁抿唇:“上次是失眠而喝酒,这次又是为何?”
居云岫以手支颐,少顷后,慵懒一笑:“触景生情,思我良人。”
赵霁眼神一瞬间冷下来。
二人目光交汇虚空,没有一人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