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
木质地板打了防潮防虫蛀的亮油,脚踩上室内地板清润不粗糙, 雪光映入室内恍若洒上一层银光。
壁间用木格白纸木门横隔着,室内中央有烧着一地炉,干燥劈好的木柴燃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时不时飞溅出零星火星,落到不远处,熄灭成灰。
槅门被一只修长有力的男人的手推来,寒风陡然灌入隔间,灰烬到处乱飞,明亮火苗燃烧得更盛,室内温暖不似遍地白雪裹塑般寒冻。
关泊雅赤足走进室内,看到室内香炉里快燃烧殆尽的香,烧得比平时快了一刻钟,脚步微顿,而后拿来干燥厚实的浴袍裹住沈清川,裹住一身梅花溅雪泥的斑驳痕迹,托起他咳起一片绯红的脸颊,双唇相贴,吻了过去。
渡一口温热的气息,抵消冷空气,相互交融。
直到沈清川憋红了脸,黑湛湛眼眸氤氲出薄薄的湿润水汽,倒映着长发男人的身影,恍若男人是这冰天雪地里最温暖的最干净的存在,贪婪而温柔的注视,这一眼就足以让人一瞥惊鸿,情窦恸开。
许久过后,关泊雅才松开,拍拍沈清川的后背,帮他顺气,凤眸藏着令人沦陷的情絮,似浓烈燃不尽的黑火,他的眼底闪动起火苗,心血涌动渐渐温热躯体,嗓音喑哑而华丽,说道,“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我。”
沈清川是关泊雅珍藏在心尖上的不容玷污的白月光,在等待漫长黑暗中,接住唯一漏到他手里的一点光。
他在黑暗待了很长很长。
关泊雅将手轻轻覆盖在沈清川的眼睛上方,手心传来眼睫扇动触及肌肤的细微痒意。
沈清川见关泊雅时而露出吃人的表情,时而又如吃斋念佛的光风霁月的得道高僧,不免嘴角弯弯,层层侵染出淡淡的笑意。
“那我去看别人。”说着,就扒拉关泊雅的大手,清隽温热的手覆盖到体温略低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