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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冲又端起一碗酒,环敬众人:“这碗酒我敬在场的兄弟,没有你们的流血流汗,舍生忘死,就没有大雍百姓的安康!”

“大帅言重了!”众人齐声道。

尉迟冲摇了摇头道:“不重,比起你们的付出,我这句话又算得上什么?只可惜老夫人微言轻,不能给兄弟们功名富贵,不能让你们早日衣锦还乡,甚至……老夫连让你们吃饱穿暖的能力……都没有……”

在场的众人多半都已经知道,此次皇上虽然亲自前来督战,可是并未带来太多的粮草军需,说穿了主要就是精神上的鼓励,可是画饼不能充饥,眼看就要迎来一年之中最寒冷的严冬,和索檎叫砭玫慕棵歉崭盏靡孕3竿懦5牟垢镒誓芄患笆钡嚼矗米耪舛问奔湫菅18剩疵挥辛系较质稻尤蝗绱搜峡帷?

一些将士已经忍不住道:“我们去找皇上请愿!”

“对!去找皇上,让他给个明确的说法。”

尉迟冲展开双臂,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停下说话。他在军中威信极高,众将士马上肃静了下去。

尉迟冲目光投向东南,声音低沉道:“老夫本是大康将领,昔日蒙难,逃入大雍,承蒙先皇不弃,力排众议,委以重任,老夫发誓要效忠大雍,为先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一生只求血染黄沙,马革裹尸,以报先皇的知遇之恩,然天妒我皇,英年早逝,老夫的这颗丹心却从未有过改变,缶咕常戏蛩淙焕下酰梢廊恢鞫胗eな乇苯饧改昀此淙怀怨簧俚陌苷蹋芍站看判值苊堑沧x它胡大军的入侵。”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道:“老夫本想将残生了却在沙场之上,可是现在方才发现有些事并非是老夫力所能及的。此前朝廷召我回京,名为嘉奖,真正的意图却是要剥夺老夫的军权,我尉迟冲绝非贪恋权力之人,可是我不敢将军权轻易交出,因为老夫知道,军权不仅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代表着你们对我的信任,你们一个个都已将生命和荣誉交给了我,我又怎能随随便便滥用这种信任,又岂能将你们的信任交给他人?”

现场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已经派来了董天将为尉迟冲的副手,其背后的用意其实就是要制衡尉迟冲,分薄他的权力。

尉迟冲道:“我是康将,却背离故国报效大雍,我一心为大雍尽忠,可到头来却被人猜忌,我不想让手下将士卷入朝堂纷争,却落到被人质疑忠诚的下场。”

众将大吼道:“大帅,管他们作甚,在我们眼中只有大帅一个!”“是,除了大帅的命令,我们谁都不会理会!”众将义愤填膺,群情激奋。

尉迟冲缓缓摇了摇头道:“曾经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其实这中原本是一家,酥愿仪址副呔常楦岬谆故且蛭性诙肥谷唬羰侵性鞔笫屏δ芄煌沤崞鹄矗灿制窀仪嵋追肝冶呔常蔽仪兹耍课一盍舜蟀氡沧樱髡搅舜蟀氡沧樱鋈徊幻靼状蛘淌俏耸裁矗勘<椅拦羰浅圆槐ゴ┎慌夷檬裁慈ノ拦羰橇蚁绲那兹硕汲槐oΓ矣秩绾文芄槐<遥俊?

他慢慢转过身去,忽然大声吼道:“先皇,你走得早了!也只有你才能够明白老臣的苦心了……”倏然他从腰间抽出佩剑,反手一抹,一道凄冷的剑光从自己的颈部划过。

众人看到殷红色的鲜血宛如喷泉般喷洒在漫天飞雪之中,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尉迟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震惊而呆在那里,现场静得连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到,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听到霍胜男撕心裂肺的悲吼声:“义父!”她分开众人,不顾一切地奔上点将台。

众将此时方才回过神来,一个个发出悲不自胜的哭号,他们冲上去围拢在尉迟冲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