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成睁大了眼:“哥你小点儿声,他们耳力好,能听到的!”
宋老爹安详地躺在床上,闻言哼笑一声:“你不是说那几个问书阁弟子品行不错么?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防人之心不可无。”原主就是在这上边栽了跟头,再没能爬起来。
“放心,平常没事我自然不会让外人进来,瞧把你给紧张的。昨个还说有这几人在家,再托邻里帮忙打点着,就去木偶戏班那儿找活。现在怎的还草木皆兵起来了?”
宋老爹打趣两句,侧头看眼正在搅拌汤药的大儿子,心生欣慰。
自己这一病,儿子肉眼可见的成长了不少。
两人有一种无言的默契,但同样的话,传进少年人的耳朵里是却微微发刺。
宋元成皱着眉头嘟囔:“左姐姐他们人很好啊,不至于提防成这样吧……哥你怎么跟只刺猬一样。”
曲漾笑了笑,也不解释,只对宋元成道:“你留这儿看家,有什么动静就去隔壁叔叔嫂嫂家求助。”
“知道啦。”
他提步向外走,被宋老爹叫住:“那传家宝,你今天要带过去?”
曲漾回过头来,这位枯瘦如柴的五旬老者喘息急促,挣扎着撑床要坐起来,旁边的宋元成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着:“爹你别激动,咱有话好好说啊!”
“哥你看你!”
宋老爹死盯着曲漾手上提着的木箱,想平复呼吸,却委实难以平静,颤手指了指:“别的好说,你把那传家宝给我放下来。”
“我现在病重,按你的话来说手无缚鸡之力,平时都放你那不打紧。但你现在要去的是戏班!人多眼杂,你带着这东西过去,可不得被人给惦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