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被角,终究是不忍心,床榻外侧上凹陷了一块,她和身躺在她的肩头,叹了口气道:“你肚子还疼么,我替你揉揉,好不好?”
她感受到她的靠近,没有心情同她理论,心里忽然难过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自己也闹不清,最后反倒流下眼泪来,无声的啜泣。
阮澜夜没得到她的回复,侧过身子靠近她,将手伸进被褥里,搁在她的腰间,然后慢慢挪动,居然将手滑进寝衣里。
她一惊,浑身颤了下,挣拽住她的手,直起身劈脸就道:“你干什么?”抬手就是一下子,使了不少劲道,打掉了她的曲脚帽。她没用铜簪子束发,三千发丝倾泻在肩头上,她发丝保养的很好,月光盈盈下,生出一丝青黛色,看起来有些柔和的美。
锦玉呆住了,完了,她打了她一下,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心里擂鼓跳似的,结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躺下。”她低声道,自己和身躺在外侧,将里面的床榻位置留给她。
锦玉有点怕她,眼睛忽眨忽眨觑她脸色,她不敢违抗她,蹑手蹑脚躺下来,直挺挺望着头顶上的帷幔,不敢偏头看她。她知道她就睡在旁边,和上回那种开玩笑的感觉不大一样。
手掌慢慢重新爬上她的小腹,从寝衣底下伸进去,那里扁平却很凉,和她的不一样,大概真的是天生的,她低声问:“疼得厉害么?”
厉不厉害她也分不清了,明明那里很凉,却感觉像灼烧了似的,浑身紧张起来,心头上有一层薄薄的轻纱,覆在那里却让人喘不过气。
她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这算什么呢?她说不喜欢她,可所做的一切却让她误会,她对待她不一样,难道只是自己身上有她利用的价值么?还是她撞破了她的秘密,两人之间没有嫌隙,就可以这样一道儿睡在床头?
这样的关系,她闹不清,想起来就烦躁,凭什么这样不清不楚的,她恨得心里越发急躁,伸手拽住她的曳撒,闷头飞快在那侧脸上亲了一下。
不清不楚么?那就这样让它不清不楚好了,当她是傻子么,逼急了她,嘬上去就一口,她能怎么样!
凭什么就许她调戏她,她不能反抗?论地位,她是太后,她是奴才,她凭什么要怕她!
阮澜夜脑子里乱作一团,她没曾想她会突然凑过来亲她,往常也不是没有过,可这一回,是她主动的,这代表什么,她也不敢问出口。
所有的话似乎全在嘴边,到底是什么的,似乎就是一层窗纸的距离,只要她朝前一步,答案就在眼前。可是这一步千山万水似的,谁也不敢轻易迈过去。
更漏声嘀嗒,良久无言,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儿渐渐露出微弱的光,大概是要拂晓了,她听见她在耳边轻微的鼻息声,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