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大惊,马上喊了人过来挖土。
一铲子下去,整只手便露了出来。
“这边这边!”于渊焦急大喊。
云骞听到喊声,也赶紧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跟着几名警员一起挖土。
半个小时后,终于,五具尸体被完好地挖了出来——
经过辨认,这五具尸体正是那五名失踪的儿童,每具尸体的双手双脚都被麻绳反绑,被埋在这山里二十天,体表遍布尸斑,并呈现微微腐烂的状态。
几名失踪者的家属闻讯赶来,见到孩子的尸体,均是一愣,接着跪地大哭。
苦苦寻找二十天,一直抱着不太确定的希望等待着,结果却再也等不回来了。
“我操,畜生。”于渊怒捶树干,厉声骂道。
除了对于凶手惨无人道的愤恨,也有对于自己的自责,天天喊着为人民服务,保障人民安全,结果呢,这就是自己对老百姓的交代?
那个曾经在年三十找到云骞家里的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踏过泥泞的山路,二十天,用自己这不算利索的老腿走了几百公里,几乎踏遍整座徽沅市,最后却只能用被寒风吹得像粗糙石头一般的老手抚摸着自己小孙子的脸蛋,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但回应她的,只有这萧瑟的风声,像是哀哀哭泣一般。
中心广场上,印有五名失踪儿童的寻人启事漫天飞,最终落在地上,被匆匆而去的行人踩在脚底,踏得稀巴烂。
五个家庭,就这样,碎了。
随着一通前往勘察现场的路安琪,突然觉得这个天气特别冷,那种植入骨髓的寒意。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于凶手的质问:
“这么小的孩子,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说着,霎时间红了眼眶,最终她不忍再看,转过了身子。
——————————
警局会议室里,老李坐在上座,缓缓搓着手,沉默着,似乎是在为几个孩子默哀。
“局长,我请示,要是抓到凶手先让我揍个痛快。”于渊说着,狠狠一拍桌子,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
老李摆摆手:“行了,你以为我不想揍?问题是现在我们连凶手一丝半点线索都查不到,揍谁去?”
“我们科做了初步外伤检验,几名死者的体表均有开放性伤口,看样子是利刃所致,其中有三名死者的肩关节以及胫骨腕骨处均有骨折现象,致命伤是来自于眉心八毫米的子弹击穿。”一名法医道。
“这么说,他们生前还遭受了虐待?”老李一挑眉,似是有点不敢置信。
“是,具体的还要经过解剖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