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岩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瞧着他,见他一直擦个不停,才破天荒关切问道:“磕破鼻梁了?”
云骞都快哭出来了,心里嘀咕着能别问了么,已经很丢人了。
“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安岩这么问,其实也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刚才要是自己不躲他也就不会磕成这样,理论上自己有错,所以也该负责。
云骞鼻子里塞着卫生纸,回头,满脸哀怨:“现在医院只接急诊了吧,不然,我去法医科你帮我处理一下。”
反正脸都丢尽了,那就干脆赖皮到底好了。
安岩看了眼手表,觉得好像也是,没办法,只好把这小子带去了法医科。
一进办公室,这小子又开始冲着自己傻笑,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简单处理了下,安岩又叮嘱道让他明天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云骞表面上应和下来,其实一颗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或许对于安岩的“一抱定情”早就变成了对于他的执念,那种非得到不可的执念。
就在安岩低头检查他的鼻子之时,研究所内昏黄的吊灯闪了下,瞬间的闪烁就如同云骞那颗猛然闪了下的心,有时候,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刻意安排,只是想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安岩的脸就近在咫尺,近到脸上细微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精致的眉眼,微微张开的嘴唇水色潋滟,那副严肃认真的模样,使得感性和理智都在催促自己赶紧不要大意地扑过去吧。
虽不合乎情理但也顺理成章的,云骞张开双臂,一个猛子扎了过去——
第39章 仪式感(7)
安岩刚转身换药,就听见身后一声闷响, 像是骨头磕在地上的声音, 光是听着就让他头皮发麻。
扭过头一瞧——
他怎么又跪下了,这还没过年呢。
而云骞, 此时此刻正大张双臂跪在地上无声的流着泪, 他甚至怀疑安岩是不是早就猜透了自己那点小心思而故意躲开的,不然, 这也太凑巧了点吧。
他的脸红的几乎要爆炸,在安岩疑惑的目光中, 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舒展着筋骨,脸上是尴尬的带着掩饰性的笑:“坐了一下午, 锻炼锻炼, 免得亚健康。”
安岩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潜台词似乎是在说“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接着转身收拾着换下的染了血的纱布。
云骞停下手中的动作, 目光紧紧黏在安岩背后, 那种近乎迷恋的、炙热的目光。
其实,也该庆幸安岩刚才躲开了吧, 不然如果真的没有一点准备就向他吐露自己的心声甚至是肢体表达, 他该会很为难吧。
毕竟他从未明确意指过自己能不能接受男性为伴侣, 更重要的是, 他能不能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