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骞笑着摇摇头:“行行行,你说得都对,那你过来吧。”
“等我,十分钟。”扔下这么一句暧昧不清的话,苏闻予率先挂断了电话。
苏闻予果然是个行动派,才仅仅八分钟,他就从几公里外的公寓赶到了研究所,身上还穿着骚气的熊仔睡衣,最尼玛恶心的是他还把自己的鸭鸭抱枕一并拿了过来。
“哇,大哥,你还能再恶趣味一点嘛。”云骞忍不住“啧啧”感叹道。
二十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男的,以前只见过警校的同学抱着自己十几天没洗的袜子堆睡,今日一见鸭鸭抱枕,恶寒令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苏闻予看起来也是困得不行,抱着鸭鸭抱枕就往云骞身边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进去就做起了他的春秋大梦。
云骞疲惫地搔搔头,也没力气再撵他下去,脑袋一歪,俩人头靠头脸贴脸打起了呼噜。
天空泛起点点鱼肚白,鸟儿早早跳上枝丫以短喙梳理着自己蓬松的羽毛,时不时发出一两声餍足的鸣叫。
细微的响动声如同再耳边徘徊,像是皮鞋点地的声音,又像是刻意压低的谈话声。
云骞只觉脖子一阵酸痛,接着他揉揉脖颈缓缓睁开了眼。
入眼便是一张极为讨巧的清秀小脸,那人双眼紧闭,眉头蹙起,睫毛微颤,红润的小嘴还倔强地撅起来,好似在梦中遇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云骞看了一会儿,紧接着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醒醒醒醒,睡起来还没完了你。”
那人不满地呓语两声,渐渐睁开了眼。
“你打我做什么。”苏闻予揉着脸颊坐起身,一副幽怨的小媳妇相。
云骞没理他,穿好外套,四处张望一番,紧接着就发现安岩正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桌上对着电脑敲着键盘。
云骞支棱着酸麻的双腿一瘸一拐走过去,凑到安岩身边看了看他面前电脑屏幕中的尸检报告,顿时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安法医,你不会真的一晚没睡吧。”
安岩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打上最后一个句号,喝掉杯中最后一口咖啡:“差不多了,我先去睡会儿。”
眼见安岩要走,云骞这哪能依啊,立马屁颠屁颠跟了上去:“那你查出什么线索没。”
安岩看起来真的特疲惫,脸色发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没,一副随时有可能昏厥在地的样子。
他扶住桌子,勉强稳住身形,点开影印机,几份带着温度的报告被吐了出来。
云骞随手拿起一份,瞧着。
苏闻予也裹着被单跟着凑了过来,从云骞手中抢过那份尸检报告:
“你说死者是死于内脏感染?”
“对,感染性休克致死,解剖之后发现,她体内的所有脏器都已处于病变感染状态,是由于人体失去皮肤保护导致肌肉神经失去保护,细菌病毒侵入体内造成的感染致死。”安岩指着报告中其中一行字道,“而且,她身上的皮肤并非她本人的。”